《木头人化躯体症》by康贝瑞拉(3)

“这位同学，你要吃什么？”一如既往无感情的打饭声瞬间把张云腾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普、普通套餐就行。”
3.
“喂！你怎么盛菜的！跟个木头似的！”是刚刚八卦的女生，怒气的表情在脸上盛放。
“木头？”张云腾顺着看过去，被发难的人正是之前女生谈论的F大妈。
“......”F大妈没有回应。仍旧重复着自己每一天的工作，拿着下一份菜盘，继续抖动地向着盘子里加菜。
“我叫你停下来！”盛气凌人的女生一把掀翻自己的菜盘。
这时，F大妈才停下来打饭的手，拿起抹布打扫地面的卫生来。
旁观的人越来越多，本就是闲暇时间来吃饭的人，此刻更是都来凑个热闹，也有人借着看热闹，插进了打饭的队伍里。
张云腾离得近，翻掉的饭菜甚至溅到了自己的旁边，看着F大妈拿着抹布擦到自己附近，张云腾赶集退了退身子。这才发现大妈收拾东西的姿势特别奇怪，连个垃圾都装不好，僵硬弯曲的胳膊似乎并不适合对这种一地油水的东西进行打扫，抖动的双手每次都将拿起来的垃圾又漏掉，好像打菜一样。仍然拥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却木头般不灵活的躯干，张云腾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在大F妈的身后，他突然用力推了推F大妈，果然，对方就像木头一样僵硬无比，而大妈也似乎没有感觉到别人在推她，仍在抖动着装捡着地上的垃圾。

因此自己决定过来勤工俭学，近距离观察F大妈。
4.
“废物，还不如G窗口新来的那头母猪。”
“盛的太多了，只会吃饭的东西”
“这种盛饭姿势是违背祖训！”
这大概是今天第37次挨骂，张云腾已经稍微数不清了，身体上的疲惫让他无论怎样都做不对，分明只是“打饭”这样简单的事，可是却越来越令人迟钝，直到最后，自己的手也抖动的像是F大妈一样，才减少了一些挨骂。
干满18小时，张云腾终于有机会来找F大妈了解一下她“木头人化躯体症”的事情了。
“F大妈，你知道你的‘木头人化躯体症’吗？”
大妈摇了摇头。
“这种人难道是没有自觉的吗？”张云腾在心里惊讶。
“就是您的躯体全部木头人化，整个人只能像木头一样行动。”
F大妈还是继续摇着头。
“怎么会？”那天他碰到F大妈的时候F大妈分明就是这样子的。
“我没有病，因为你也是这样子的。”

张云腾摸了摸自己，发现自己也是这样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