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已锈，但污何妨》by任飘渺(3)

刚刚吃过大量甜食的五条悟口干舌燥，打开巨大的双开门冰箱，里面的物品琳琅满目，从蔬菜到肉类应有尽有，矿泉水饮料小零食色色齐全。五条悟摸出来一瓶水，伏黑甚尔也凑过来找水喝。
“你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啊。”五条悟第一次听到伏黑甚尔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点沙哑，让人心里痒痒的。
“也不是完全不记得，感觉上是在哪里见过。”
“哦，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噗……”五条悟喷了伏黑甚尔一脸一身水。
“我以前叫禅院甚尔。”伏黑甚尔抹了脸上的水，衬衫也湿了，他解开扣子把上衣脱了，露出健美的身材，然后朝写字台上的电脑一指，“你特么快点写，写完老子还有事儿。”
五条悟终于想起来，因为乱七八糟的学术门阀关系，小时候过年确实曾经见过这个人。比他大十几岁，家里人对其评价基本上是不学无术，家门之耻，几年前已经和家族断绝关系。五条悟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水后才说，“写东西先不着急。我比较好奇，年销量百万册的作家为什么穿着一千日元的衬衫，以及你为什么愿意在这儿陪我耗着？”

“哦，投资失败，钱都赔进去了。刚才我编辑说，帮你写完分我一个点的版税。”
五条悟把空瓶投进垃圾桶，“卧槽，你投资啥了能赔几个亿？难道是买了原油期货？”
“这种投资。”伏黑甚尔从脱下来的衬衫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据递给五条悟，原来是赌博，这就难怪了。
“所以你写色情小说就是为了赚钱吧？”五条悟把票据也扔进了垃圾桶。
“在传统文学中插入色情描写还可以称为是弗洛伊德理论的拥趸，而色情畅销书则完全是毫无逻辑的性描写拼接。”伏黑甚尔指了指五条悟，“你在《小说赏析课》里写的。”
“我地图炮扫射到你了？那你怎么看自己的作品？”
“在我看来，所有的文学创作，要么与爱情有关，要么与色情有关。但这中间不应该有明显的界限，因此情色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这已经超出拥趸了，你是中了弗洛伊德的毒。”五条悟轻蔑地哼了一声，“写吃饭也是情色？”
“吃饭是食物进入人的身体，当然是情色。食色性也，食属于色，于是人性就只剩下色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伏黑甚尔说完以后，五条悟简直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