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哲学咖啡馆》by stan(2)

“好了。那位小丑先生应该会喜欢的。”对面的女孩让服务员点完单，双手却闲不住。冰块满满的粉色饮料杯壁上凝满了水珠，她随手一沾，在桌面上勾勒出一个四肢长长的人形。
“瘦长鬼影。”感受到他疑惑的目光，女孩主动回答，“美国的都市传说。据说在夜里，在每个街角，你都可能遇到它……”
他笑了笑，“不，我想问的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还需要相亲啊？”
女孩不回答，拿起杯子，对着吸管猛吸了一口，粉色饮料飞快消失，直至见底。
他忽然联想到了食梦貘。嗅入桃源仙乡梦，呼吸皆是春风痕。
“我被男朋友抛弃了。”女孩呼了一口气，似乎是鼓起勇气。
“他叫小舟，他是江南皮革厂的老板。我刚来到地球时，他对我很是照顾，我们很快就谈起了恋爱。”女孩的手放在脸颊旁边，似乎在抓住一只看不见的手。
“本来我俩的感情发展得很顺利，我甚至已经在梦里与我俩的孩子相遇，直至他看到了那艘船。”
“那是一艘小小的，普普通通、破破烂烂的渔船。见到它的那一天，我们本要在沙滩漫步，看日落，然后在海边的大排档享受生鲜热辣的海鲜大餐。然后，他看到了那艘船，忽然停下了脚步。”

“那艘船本该在那天被拆掉的。我们见到那艘船的时候，渔民们已经拿着斧子破拆上面的夹板了，说是船的龙骨是陈年老木，拆出来还另有用处。小舟阻止了他们，买下了那艘船。当时，我看到他的背影，还觉得说，这个男人，好勇敢。”
随着讲述，女孩渐渐低头，此刻却忽然抬头看向他。
“现在想起来，那是他作为一个正常人活着的最后一天了。”
“从那以后，小舟几乎是迷上了那艘破船，沉迷于对它的翻新、改造、添砖加瓦，皮革厂的生意也不管了，包括我在内，身边的亲人、朋友也劝不动他。后来，我们都放弃了，以为只要那艘船修好了，他也就好了。”
“再后来，船好了，他和船也消失了。”
“消失了？”听得正入迷，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留下了一本笔记，上面画满了大海里的神奇生物，什么鲲啊，利维坦啊，美人鱼啊，水猴子啊之类的。”
“本子的最后一页有一句话，是什么来着？”女孩从随身的包包里翻出来一本褐色的小笔记本，翻开看了看，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