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死穴》【第二案 · 小红帽】(35)

何开心掐着心跳读秒的功夫炉火纯青，他隔一秒敲一下门边的墙壁，整间侦讯室都能听到噼啪作响的敲击声。
而他压着这个节奏疾声念到：“柯小姐，看着我，柯小姐，看着我；我问你，柯小姐，你在哪？我问你，柯小姐，柯小姐，你是否——我问你，你是否，在那里？”
语毕敲击声也停了下来，桌前坐着的“柯小姐”既没回答也没动作，而是涣散着双眼直勾勾“望”着何开心。这场景任谁看来都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
隔壁观察房里的秦局因此皱起眉，韩沉也寒着张脸握紧拳头。
直到何开心深吸口气打了个响指——呆然坐着的女人浑身一颤，紧接着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般发出一声抽泣，随即就像之前任何一次侦讯时那样哭诉着她不是警方要找的嫌疑人。
而何开心一分钟都没多留，转头出了侦讯室，反手轻轻带上了大门。
何开心一回到观察房立马冲屋子里面色不虞的两人点头：“确定了，她肯定不是柯小姐，如果说之前她所说的一切细节都对应得上肖芸芸，那她想必就是肖芸芸本人。”

——秦局哪经历过这种仿佛跳大神般的催眠场面，转头看了眼韩沉，才又问何开心：“怎么确定的？你得给我个说法。”
“嫌疑人情绪太激动，按常规流程很难成功进行引导。”何开心不紧不慢地解释，“所以我开门将她惊醒，在她大脑将醒未醒的缓冲期内用高频率高音量的环境音引导催眠。引导词其实是在辅助心理暗示，我给的暗示是：”何开心顿了顿才说，“我要跟柯小姐直接对话，我问的是‘柯小姐’在不在那个身体里。”
秦局听得紧张，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所以结果是？”
“她瞳孔涣散了，如果不是真正的柯小姐已经死了的话，……我认为应该是有人对她——对柯小姐，和肖芸芸同时进行催眠……”何开心语停，像是在犹豫他接下来的猜测究竟有几个人会相信，沉默好一会儿才道，“从而将她们两个的人格置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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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局倒抽一口凉气，一言未发地走出观察房。他大概需要缓缓……并消化一下何开心这寥寥数语里的信息量。
韩沉则若有所思地杵在原地——也许是跟何开心在一块儿久了，又经历过五年前那桩莫名其妙的心理学家连环杀人案，所以并不觉得何开心这个猜测有多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