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香》五(2)

他们俩酒量也相当，一起坐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喝了一杯威士忌，刘源的目光还停在万千灯火，“我听爸爸说你要定婚了。“
“嗯。“
刘源转过头来，“联姻？”
刘然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但我很喜欢他，是无论在什么场合地方遇见，都会想追求他那种喜欢。“
刘源嘴角牵动下，笑的并不勉强，只是苦涩，“那恭喜你。”
从那个表情里，刘然知道刘源的落寞孤寂是因为失恋，他这个情场高手的孪生弟弟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不过，自从刘然认识王一博之后，他知道不动心只是因为没遇见。
他跟刘源看似性格迥异，但骨子里，却是相同而且能互相了解的。
刘源第二杯酒喝的很快，他伸手又要倒第三杯，刘然格住他，“再喝就醉了。”
“那就当我借酒浇愁吧。”
这一晚刘源喝了大半瓶威士忌，起身时脚步有些踉跄，“你知道我两年前最后看的是心理医生吗？”
刘然知道，虽然他觉得刘源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有那么严重的心理问题，因为他确定自己不会，他是心意坚定意识清醒的，他不会，所以他相信刘源也不会，但刘源伤情好转后，确实接受过心理治疗。

他记得当时刘天与和他们的母亲都以为他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可医生说，他有臆想症。
具体病情诊断刘然不清楚，他那时候不能在法国停留太久，刘源的复健治疗也是漫长的过程，他没想到刘源此时提起这个。
“知道。“刘然还是如实回答。
刘源靠在墙上，醉酒让他呼吸粗重，“如果现在所有人都跟你说，你喜欢那个人，是你臆想出来的，你会怎么样？“
“不可能，”刘然确定他是真的醉了。
“可他们这样告诉我，还逼着我相信。”
刘源看着他的眼睛，“连你也这么觉得，承认是臆想，我是病了，不承认是臆想，我就是疯了。
刘然揽住他沿着墙往下滑的肩膀，“我只觉得你是醉了。”
把刘源扶回房间放到床上，他去卫生间拧个热毛巾想给他擦下脸，回来时候刘源已经翻身向里，肩膀微微颤动，刘然觉得他在落泪，他没想窥见这样一个醉酒痛苦的刘源，也确定刘源不想让这样的自己被他看到。
走出去把门掩上，刘然首先想的是如果是他喝这么多酒会不会断片儿？大概率会，这样对他们俩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