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隼】The Phantom Pain(3)

好在替换件和特殊软组织都是现成的，一号和二号部分零件还能通用。在漫长的战斗里他们都学会了给自己进行简单的修理和配件制造，哪怕是一文字这个偏文科的记者都善于操作甚至制作部件，共同的幻痛教给了他们太多东西。 屋里的气氛不是那么紧张，有点像城南大学里的生物实验室，本乡和结城只是在研究怎么切实验动物显得比较艺术。一文字坐在手术台上看着两个假面骑士抱着要替换的零件一字摆开排号消毒，手术刀和合金骨骼亮晶晶的仿佛之前摊在桌子上的相机零件。一文字好像突然就知道了本乡为什么生气，但那种感触比写报道时的灵感还要飘忽不定，也可能自己想的太多。 “需要绑起来吗？” 本乡猛黑着脸把一文字伸给他的手打下去，示意他赶紧把衣服脱了躺好别废话。结城在旁边发出了莫名其妙的抽气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怕。当然结城也可能是在借此想象本乡猛批评风见志郎的样子，毕竟V3和骑士人才是真正的见面就闹，总要攥一张互怼的底牌。

“说实话本乡，你这个严肃的样子有时让我感觉挺不爽的。还好你不打算改。” 一文字躺下的时候笑眯眯地发出控诉。本乡猛哦了一声，指尖按过一文字颈部的皮下布线，将读取身体数据的管线一一贴上去，最后几根数据线接在腰带上。准备工作有条不紊，而一文字又一次清晰地看见本乡眼里掠过那些沉重的东西。手术台像是时光机，每次维护调整都像把他们强行拉回二号新生的那个夜晚。那时的本乡毕竟不是麻醉专业，不足量的麻醉剂足以让一文字在昏沉中隐约听到男人的声音。本乡的忏悔痛苦而破碎，手术刀划开肌肉时仍然稳定而坚决，肌体切割剥离的钝重滞感在断裂的神经网中停止行动，也在麻醉剂的隔离下混浊不清。他的脑神经与腰带、与新的金属内脏一一接驳，男人的工作迅速而小心。那个时候一文字突然意识到，作为改造方式最为接近的本乡猛和一文字隼人，那些共有的幻痛已经将他们死死牵扯在一起，即使死亡也无法将这种由心到骨的羁绊扯开。
维持基础生理活动的机器轰鸣声起，麻醉剂被推入人造血管，渐次麻痹所有感官。无影灯打开，苍白冰冷的光落下来， 白炽的色泽如同毫无温度的烈日。他的肢体被本乡摆到最适宜下刀的角度，记号笔在各个需要修复的点位上划下标记。趁着结城还忙于整理手术用具无暇顾及其他，本乡猛俯身下来，在一文字还未完全麻痹的唇上留下亲吻。 ——长久的战斗并没有让他们麻木。至少他们仍能感知温暖，绵延无尽的幻痛仍指引着他们互相寻觅。即使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