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FO】生于废土Ⅰ碎琥珀（HS）(6)

离他们上次这么接近已经两百多年。海尔森记得，那次是谢伊的特战小队护送他去敌占山区谈判，晚上谢伊抱着枪坐在背风口，自己过去拍他想让他找地方休息，结果手刚一握上军官的肩膀就被手枪抵上了额头。现在离得更近，但谢伊却没表现出反对。
——或许是因为隔了太久了。
说不清这是恩赐还是悲哀。如今他们只能存活在危机四伏的废土上，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世界已经千疮百孔，而他们却还完整的活着。
海尔森贴近了谢伊，两人几乎额头相抵。这么近的距离，海尔森甚至能看到他右眼上伤疤的细微走向——等等，好像没以前那么长了？
长睫轻轻闪了闪，谢伊慢慢睁开眼睛。海尔森这才尴尬地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移开——好在谢伊没有说什么，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有敌人？”
“没有，晚上很安静。”海尔森伸手想把谢伊额前的碎发压平，却被他抓住了手：“冷。”
“毕竟是临时帐篷，要求别太高。”
“Ok，ok……Come here.”

谢伊拽下身上的游骑兵风衣外套，陈旧开线的战壕风衣展开，严实地盖住他们。海尔森的手没地方放，只能搭在谢伊腰上，手边就是装着红杉木的枪袋。
“你加入NCR了？”
“没，路上碰见了一个。衣服不错，恰好又打不过我。”谢伊往里靠了一些，避免掉出床垫的范围，“你手速跟不上，不适合转轮枪，不然她就归你了。”
“弹容太低。”
“但杀伤力还不错……”谢伊半梦半醒地随口应付。
海尔森的手臂往上移了下，伸进背甲的缝隙。谢伊比战前离开时瘦了很多，游骑兵的装甲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你身上一股冰箱味儿。”最终海尔森开口，引来谢伊一声沙哑的低笑和朦胧的梦呓。
“毕竟冻了快两百年，要求别太高。”
帐篷里安静下来。谢伊的呼吸轻缓地掠过头顶，臂弯放松，随意地落在海尔森肩上。废土的夜很冷，就算他们挨在一起也一样，何况中间还隔着谢伊的护甲。
海尔森小心地往后退了一点。借着微弱的光，他终于确认了那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