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干为敬(35)

他浑浑噩噩地洗了澡，发情期又开始作乱，樊伟狼狈地从浴室里逃了出来，在床头柜里翻找，一针接着一针，像是把南极的冰雪一股脑地塞进烧成火炉的身子，疼痛，寒冷刺激着。樊伟靠着落地窗坐下，目光落在院子里的雪堆，回忆里全是沈巍严肃的侧脸。他想从灰白的团块里找一点离开前的喜悦，可现实却荒凉地什么也没给樊伟留下。 樊伟如同脱线的木偶枯坐，手机在谷一萍那里，他谁也联系不到，也谁都不想联系。一直坐到深夜，他才从麻木里醒来，澡好像白洗了，樊伟也懒得管。拖着疲惫拿出行李箱。一件件衣服地整齐叠好放进去，又一件一件地拿出来。 那件白色的衬衣，樊伟曾只穿着它被沈巍整个抱在怀里，承受着亲吻和操干，汗水和信息素都黏在上面，那是樊伟第一次无理取闹，非要沈巍给他把衬衣洗干净，要手洗。沈巍笑着答应了，樊伟就坐在洗手台上看着，悠闲地晃着脚，踝骨那还有暧昧的齿痕。

那条灰色的围巾，是两个人去Y国“出差”的时候在街头的店里买的，沈巍拉着樊伟躲在拐角，围巾之下两人深情拥吻，那是个下着细雨的秋。还有，还有那个棒球帽，他们的合约满一年的时候，沈巍带樊伟去庆祝的时候赢下的，樊伟激动地抱了沈巍一下，帽子一到手就开心地戴着......还有好多，好多的回忆，樊伟觉得眼泪太不争气了，收拾到最后，樊伟只收了半箱的行李，完完全全与沈巍无关的行李，再怎么舍不得，也总归要离开的。何况，那个人，可以让沈巍笑的人。 樊伟提着行李下楼，才打开门就碰到了沈巍，很重的酒味，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尤其是看到樊伟手里提着的行李箱，面色不善地咬了咬后槽牙。 “你......”樊伟想说，你回来了，可是话没说出口，苦味的红酒裹着寒风压迫着樊伟，“沈巍？！”樊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行李箱落地，樊伟的第一反应是逃，可是他才转身就被沈巍扣着腰抱了回去，然后就被沈巍扛在肩上带上了楼。
“沈巍，你放我下来。”樊伟挣扎着，红酒味越来越浓，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期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但他真的没有什么分手炮的习惯，尤其是在看见沈巍和别人那么亲密之后。樊伟想，沈巍和那个徐董的儿子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当Omega是玩物吗？ 沈巍没说话，把樊伟扔上床，欺身压上去，咬了樊伟的下唇一口，狠，能尝到鲜血里藏着的牛奶香。拉扯着给樊伟把外套脱下来，樊伟的挣扎让沈巍觉得更加心烦意乱。天知道他收到樊伟的消息的时候有多开心，看到内容的时候就有多愤怒，尤其是后面怎么也联系不到樊伟。是一张照片，一张樊伟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红着脸，衣衫凌乱。 “沈巍，我不要，我不要。”樊伟推着沈巍的肩，他不想，沈巍的每一次触碰都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另一个人，丑恶扭曲的嘴脸，难闻的信息素，想到谷一萍的背叛，击碎最后残存的幻想。 “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