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干为敬(55)

沈巍的额头贴着樊伟的颈侧，耍赖地蹭着，“你不仅瘦了，还跑了。” “也是我自己太自信了，总觉得你是喜欢我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从来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总想着给你空间，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会认真听，但如果你不想，我可以不逼你。”沈巍想，那段时间里，樊伟似乎一直藏着秘密在眼睛里，直到乌云将星空遮蔽，“可是现在想想，你这样的性子，不逼一逼你，你什么都不会说，就自己躲着哭鼻子。”其实樊伟不是没在沈巍面前哭过，认真去哄的大概只有一次，似乎那白纸黑字上写着的条约，他一项都没做到。 “你做的很好，沈巍，”樊伟想着，那段时间确实是他少有的快乐时光，他有一个可以暂时遮风避雨的地方，“你给了我很多，温暖的灯光，热气腾腾的饭菜，遮风避雨的房子，还有，还有可爱的崽崽。” “樊樊，”沈巍的鼻尖蹭了蹭樊伟的脖子，微凉碰上温热，很贴近。

“嗯？”樊伟低声应着，揉一揉沈巍的后颈，发丝和皮肤一个温度，柔软的，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我想吻你。”沈巍想，也许沈星明是对的，樊伟在那样的环境里没长歪真的不容易，这样乖，这样好，这样容易满足，不用糖果就能哄好。 “什，唔？”樊伟还没从沈巍的自责里走出来，断线的大脑连不上信号，被沈巍箍在怀里轻柔地吻着，浅尝但不辄止，停留在唇齿之间。 今天阳光很好，樊伟想，暖的，眼皮过滤之后的颜色很好看。 他可以出院了，终于可以出院了，沈巍也跟着。因为要劝井然把樊伟的执照，身份证以及户口本拿出来。 “到家了。”樊伟很开心，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那里看尽了百态的人生之后太过冰凉。 沈巍跟在樊伟身后，看着他扑进布艺的沙发，茶几上还摆着好多的婴儿用品，粉色居多。 “喜欢女孩？”沈巍问，蹲在沙发前和樊伟平视。
“嗯！”毫不犹豫的点头，栗色的发柔软服帖。 “那要是男孩，可是会伤心的。”沈巍低声说着，“也许还会扑进我的怀里哭，问我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没有不喜欢，”樊伟想了那个场景，西装革履的沈教授蹲着，怀里扑一个团子踮着脚，眼泪把西装弄湿了，很委屈，很委屈地问，“爸爸，为什么爹爹不喜欢我？”沈教授会很温柔地哄他，拍拍背，仔细地擦干他的眼泪。 可是不行，樊伟想，沈教授只能哄自 己一个人。 “你会哄他吗？”像哄我那样。 “嗯…”沈巍坐在茶几上，认真地思考，“会，”他说，“因为，那是我和你的宝贝。” 他低着头，目光温柔，没有镜片的阻挡，那么直白的，热烈。 樊伟被看红了脸，也许是许久未见，沈先生越来越会撩人了，他想。 “那，我呢？” “你啊，”沈巍还是想把樊伟抱着，红酒包裹他的每一寸，圈进自己的领地，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你是，一辈子的热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