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校园/师生】按行自抑 二十(4)

郝眉吹了声口哨。哟，小情侣？
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进，两个人在昏暗中一点一点显现出轮廓来。郝眉终于站定在了原地，默默看着树下的人。他以为自己在这种时候应该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瞪大眼睛，或者张嘴质问。实际上郝眉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就像看着两个过路人一样看着眼前的人，坦荡荡与 KO 对视。很讽刺的，KO 这样一个冷静的人居然在此时此刻失去了他过人的控制力，表情焦急地看向郝眉，张开了嘴像要说什么，脚步一转似乎马上就要朝着他过来。
郝眉偏过头不再看那两个人，风声太大，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他也不管那两人听不听得到，随口说了一句“哟，打扰了打扰了，二位继续”就紧了紧书包带，径自往校门口走去。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听不清的说话声和急促的脚步声，郝眉埋首加快了脚步。
突然，边上窜出个人影和他并肩而行，一只手伸进他怀里把抱在手臂里的书抽走。郝眉看了 KO 一眼，伸手要去把书拿回来：“不重，我自己拿就行。不用这么麻烦老师，多不好意思。”

KO 把书拿在离郝眉远的一边手上，郝眉又伸手想去拿被对方避开，便觉得没意思，随 KO 去了。两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走在小路上，一路没话。直到郝眉实在憋不住：“花前月下的，嘛呢？”
他默默握着拳头，手指微微颤抖着，不知道 KO 会如何回答他。过了好一会儿，左边的黑暗中才飘过来 KO 低沉的声音，在空巷里几乎有回声：“没什么。”
郝眉把手插进口袋里，低着头往前走，加快了步子。
关于暗恋 KO 这件事，郝眉第一次甚至第二次第三次听到的主角都不是他自己。
还在高一的时候他和班上同学聊天就听说了同班的某女生高调暗恋隔壁班柯老师这件事，所谓高调暗恋也就是关系好的同学们都听说了，而老师本人大概暂时还不知道。第一次听说的时候，郝眉还没有把别人口中的“柯老师”和他心里的牵挂的那个人对上号，只是纯当了条八卦来听。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只有：学生怎么可能会暗恋大自己十多岁的老师呢？都是错觉啊错觉。
等到高二那年终于在机缘巧合之下郝眉把“柯老师”和那个人对上号的时候，他已经听了不下十条关于不同女同学暗恋 KO 的八卦了。他第一次循着 KO 值班表上的时间去找他答疑的时候，正看到三个女生结伴堵在教师休息室门口，其中一个抱着习题册犹豫不决，另外两个坏笑着要推她进去。郝眉看了一眼屋里正在批改作业的 KO，身子一侧就越过那三个女学生钻了进去，拉过椅子在 KO 身边坐下了：“老师，问您道题！” 柯鸥把手里正在批改的作业挪到一边，红笔在食指和中指间飞快地转了几圈，淡淡道：“郝眉，十五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