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分开九十九天(4)

“小雨，你稳一稳，一会儿喝口水好吧。” 周雨胡乱地点头，最后还是趴在王皓肩上哭起来。 “哥...哥我以为...”后面的话失声，王皓给周雨顺气。 “我觉得我们，我们那样，总会分开的，走不下去的...我当时好累，我就跟他说...” 周雨觉得心被拉开一刀血都变成泪往外流，满脑子除了樊振东就是对不起。 他大错特错，他忘了樊振东也会不安也会害怕自己离开，他说累可樊振东只会比他还累，他离队时，樊振东到底多疼，樊振东那天离开时，又要多疼呢。 “小雨...感情也不过是，两个人互相的，你不要觉得对不起小胖，小胖就怕这个。” 王皓拍着周雨的背，倒了一杯热水让周雨捧着。 “小胖这就是心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不用自责，更何况，”王皓还是把话说出来怕周雨又走到死胡同里，“你就真的比他好过了?” 周雨猛地抬头，点点头又摇摇头。
三个多月的时间他国内凑着疫情平缓的空里到处跑，旅游路线后知后觉不是曾经计划一起去的国家，就是彼此喜欢的地方。 说是要放下，咬牙取消了微信置顶，还是改了备注，樊振东前面加了数字的81，他独占一个联系人分类。 他以为樊振东是他从前乒乓球生涯里一道未愈的疤，只要不碰不提不沾水，总会愈合的。可是伤口处连疤痕都没留下，新生的皮肉几何让他忘了曾经两个人中间的拉扯疼痛，曾经的甜蜜远比苦涩多。 “下午给他约了心理医生跟他聊，小雨，你先去吃饭，别把自己也折腾病了。” 周雨手里的玻璃杯把热度全传到他手心，支撑着周雨张嘴。 “皓哥，我能先跟医生聊聊吗。” 5. 樊振东睁眼时先回想了一遍有周雨的梦，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几个月心理状态不好。休斯敦不容有失，于是逼着自己一颗心吊在乒乓球上，恨不得练到躺在床上靠生理疲惫直接睡过去。

休斯敦捧杯时才松了一口气，却终于陷入了自己再难开解的情绪里。 樊振东自问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也不多，临近春节富裕了的自由时间里，他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去想周雨。 一开始会点开周雨的超话，其实周雨微博和朋友圈同步，无非还是在旅游，每一张有周雨的照片都笑得很高兴。 然后樊振东自虐一样想，拍这张照片对面站着的会是谁。 周雨那么好，被谁喜欢都不奇怪。分手了一个女朋友，还会有很多更好的人等着他。 樊振东快要把自己自己逼进绝路里，他突然没办法确信，那接近十年的感情带给周雨的是不是痛苦比快乐多，甚至樊振东开始庆幸至少他们俩还共同热爱着乒乓球，不然或许根本不会有交集。 想得多了樊振东开始失眠，睡前仅有的困意有时会一点点消失，有时又可能困到只剩下一个名字然后大脑死机混混沌沌，睁眼才知道自己睡着了，新的一天开始。 樊振东着急，练球空余里手指都扣出血印子，状态还是上不来，还好职业素养让他站在球台前能忘掉一切，于是樊振东有几天睡不着就去练球，盆里白球推到冒尖，一个一个发过去，落一地再捡起来，靠过度远动换点儿睡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