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芥】化蝶(2)

尽管很不情愿，但左眼单是眨眼就会涌上脑海的疼痛感迫使芥川请半天假去港口黑手党的医院一趟。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因为是工作日，前来看病的人不多，很快便轮到芥川了。为他看诊的眼科医生是个金发碧眼的女性，耐心地询问芥川具体症状，又仔细检查了他的眼睛，一番思索后却没能得出结论。
“正常来说配点眼药水就可以解决，但是先生您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症状。”医生向他解释道“您的左眼里面仿佛有什么生物的存在，蝴蝶，或是飞蛾蜻蜓？”
“蝴蝶吗？”芥川想起昨晚梦里的黑色蝴蝶，翅膀上的眼睛仍让他打心底地感到不适。
“我想，不能直接给先生您用眼药水，如果出现反效果才是最糟糕的。我现在联系我那位专门解决疑难杂症的师父，请您稍作等候。”说完话医生便匆匆地赶到科室外拨打起电话，回来的时候神情并不放松“我的师父说，这是一种被称为黑色蝴蝶的罕见症状。病发前，患者会梦见一只花纹为自己眼睛的黑色蝴蝶，且第二天醒来后左眼眨眼会有疼痛感。这些现象代表着，那只蝴蝶已经寄宿在您的左眼中了。”

“一段时间后，黑色蝴蝶会从你的眼里飞出，飞往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的右肩上。解决的方法有两种，对方亲吻那只蝴蝶，或是对方亲手捏碎那只蝴蝶。但是您和蝴蝶建立关系的那刻就已经和它共享感觉，如果是第二种方法的话，您将会......感受到同样被捏碎的痛苦。如果对方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只蝴蝶飞回你的眼睛的那天——是你死去的日子。”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那一定是太宰先生。
芥川的眼里飞出黑色的蝴蝶，扑扇着翅膀飞向医院外面的世界。
太宰治注意到，窗外飞进来的黑色蝴蝶，如同找准了目标那般悄然停在他的右肩上。不过并不是什么高科技的窃听器。
而令他在意的点是蝴蝶翅膀上的花纹，像极了那双他最熟悉的眼睛，美丽且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