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刹那

剑光起于刹那之间。
顾长亭手中无剑，他握着的时一柄布满了裂痕的废刀。但顾长亭心中有剑，顾长亭本身就是一柄剑。
于是在顾长亭出手的那个刹那，白玉弯刀便是长亭剑。
七柄飞刀已至身前，在那个眨眼都来不及的刹那之间，白玉刀脱手而出，带着喷薄的剑意，如一片风中柳，离梢头远去。
临桥折柳，长亭送远。长亭是一柄离别剑。
剑出时，便是人与人间的离别时。
剑气荡开了七柄无主的飞刀。
飞刀之所以无主，是因为它们的主人，带着还未得及施展的无数杀人手段已经死去。
楚王刀退而复返，逼向顾长亭。
楚星魁的刀法纯熟巧极，从出刀斩向梅雁脂，到遇见顾长远拔刀阻拦而抽刀后退，再到退而复返，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怒斩向顾长亭，所有这一切，也不过发生在刹那之间。
楚星魁与梅雁脂不同，梅雁脂乃是暗夜中的杀手，善隐匿，突袭，以及种种出人意表的杀人手段。她能以女子之身稳坐归雁楼主的位置，乃是因为她心思深沉，城府极深，而非她武艺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