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礼】南柯以后
灰蒙蒙的雪天,压在肩上逐渐冰凉的躯体,向上蜿蜒的赤色光河,径自飘落的雪花印上夜的浅蓝,背离而去的赤红与苍青……
乌青发色的男人猛地睁眼。
周防……对了,周防死了,由他亲手刺穿心脏,不可能弄错。
宗像撑起有些酸软脱力的身体,坐起身来。在床头摸索了一番,找到眼镜,戴上。眼前模糊的感觉没有减轻多少,他抬手轻触自己高热的额头,慢半拍地想起:啊,好像是之前半夜的时候,开始发烧的。
他想用终端给金发的副长发个消息,却不记得终端放在哪儿了。
难得生病,结果却烧糊涂了吗?真不像他啊。
缓了一会儿,等到大概的视物没什么问题之后,宗像动作平稳地叠好被子,端坐在床边,背脊挺直,完全不像是个发烧的病人。
目光扫过床头柜,他拿起那上面摆着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照,是他和……周防尊的合照。
真奇怪,他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和那个懒散的家伙一起拍过照。
照片上的宗像礼司穿着深色的长风衣,围着一条米白的手织围巾,周防尊一脸没睡醒的表情,肩膀稍稍靠着宗像的上臂,背景是不知道哪里的涂鸦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