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降御】后辈前辈 02 后辈(4)

“只是普通的……”他想说朋友，却又觉得不适合，便改口道，“……前后辈的关系。”
淳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一瞬间降谷觉得自己要穿帮了，但发小最后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不表白吗，你。你不从来都是直球系的？”他想了想，“难道你害怕被拒绝？或者异地恋什么的？太过艰难了是吧？”他像是理解了似的跟着点点头，仿佛自己是什么情感方面的专家一样，“圈子离的很近，所以不想要连朋友都做不成？你也会这样审慎的思考了啊——”
降谷像被冒犯了一样皱了皱眉，这对他来说恐怕是很难得的表情上的变化了；但发小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分开得太久，也都各自有了新的阶段和生活。而且，虽然是打小的玩伴，也是由于两家本身走得很近的关系，但淳平一丁点儿也不擅长棒球，他们俩连投接球都玩不成；但他虽然年龄要小些，却总能带着不善言辞又容易冷场的降谷融入到更多孩子们的环境中去。
“说我是直球系的，但你根本没从正面看过我的球吧。”因为，即使直球也有很多种啊。正中……是不行的；太高了，会被清脆响亮地击出去。他不由自主地害怕那样的声音。

“喂喂，要在我这儿炫耀你的职业素养吗？”淳平发出一声夸张的怪笑，这让降谷敏感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细微的隔阂，他觉得不太舒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语气也不受控制地更冷硬了一点。
淳平只得举起双手：“好的、我错了、晓大人，我不该用棒球做比喻。但人们喜欢拿棒球的规则来象征恋爱不是没有道理的，你总得先打出去、然后费尽心机地跑过一二三垒，最终抵达本垒才算是得分嘛。这点儿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降谷眨了眨眼睛，他好像明白了；与棒球有关的事情他总是明白得很快。淳平总算舒了口气，可好把这位大爷安抚定了，送去球队开始训练，当他把捕手球套砸得砰砰响的时候，就万事OK了吧；老实说，什么样的妹子才能跟这样蜷缩在彻底自我世界里的人谈得起来恋爱啊，简直难以想象。也许比起直球，他更需要个能够直接明瞭地朝他跑来、不由分说就对他颐指气使的那种混蛋才行吧。
降谷下了车，他顿了顿，又转过身、跑回淳平的车窗前面。一双清亮的眼睛显得相当认真。
“可是……你先说了投球，再说了打击。我到底是投手还是打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