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绯绘】太吾绘卷paro(3)

“你受了伤，还一直瞒着我。”绯沙子的语气阴沉，盯着绘里奈手上的绷带咬紧了下唇，她在某一间隙里恰巧捕捉到了一抹白色，哪怕早有预料她也还是忍不住心疼。
是的，心疼。
6
医术是她在所有属性里唯一超过绘里奈的一个。
她们在溪边并肩坐下，绯沙子把绘里奈的手拉到膝头，一言不发地取出草药和绷带，为绘里奈重新包扎。
医生的魄力是很强的，尤其是盛怒中的医生。在她的动作中，绘里奈始终没提出异议，顺从地任她剥开绷带，露出其中的狰狞伤口。
绯沙子双眉紧皱，又从包里摸出一瓶药。她捏着药瓶，微颤的手掌上覆着绘里奈的手。
“不小心伤到的而已，你……不要这种表情。”
绯沙子用另一只手用力抹了抹眼睛，力道用得可能太大了，蹭得她的眼角生疼，钝钝发烫。
“我没哭！我只是……”绯沙子张了张嘴，颓然地低下头，她知道其实借口一点用都没有，尤其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
“我只是不小心，下次会注意的。”绘里奈的手掌温柔地抚过她的手背，带了点安抚的意味，“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你总是这么说，然后带着伤回来。”绯沙子闷闷说道，将药膏涂到绘里奈的伤口上，她的青梅有着纤细而白皙的手掌，这道伤口看在她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绯、绯沙子也没资格说我啊，你有时也会逞强受伤……哼！”绘里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快的回忆，不服气的反驳里多了些真切的怒意。
绯沙子知道她在说什么，心里的酸楚压过点点暖意。
“和你不一样，我那是实力不济，”她叹了口气，扯断绷带打了个结，“而你，是试图承担起他人的责任……我的责任。你很清楚怎样的修习对你最好，但为了孱弱的我，你急了，因为你知道，我暂时无法撑起师傅所说的职责，甚至连自保都成问题。”
绯沙子苦笑，垂下的额发遮住了她眼中的黯然，她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认命的，可当她们之间的差距演变成努力也无法填平的沟壑时，她就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了：她能成为武学上游，但无法成为顶尖。
“那你要放弃么？”绘里奈的声音波澜不惊，攥紧的拳头却暴露了她的心境。
绯沙子又叹了口气，一只只掰开绘里奈的手指，将她的手掌放在掌心。
“我从没想过放弃，只是……在考虑另一条路，”绯沙子眨了眨眼，眼帘垂下，轻声说出自己思虑甚久的想法，“我……想从医，想好好发挥自己的优势所在，不一定需要以暴制暴，我想，救人也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
绘里奈的气息变得平稳下来，她扣下手指，与绯沙子十指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