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凉叶】support(2)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吸烟室门口，叶山亮率先推开门，按亮了灯。房间里还缭绕着未散的烟味，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留着几根短短的烟蒂。黒木场凉将便当袋放到烟灰缸旁边，却没有立刻打开。他用那双红眼睛看着叶山亮，变戏法般掏出一盒烟：“要来一只么？”
叶山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脸上明显地浮现出犹豫。
“怎么，你不想抽？”黒木场凉挑眉。
“这对你身体不好，小孩子最好别抽烟，特别是二手烟……啊，你！”
叶山亮哭笑不得，被他称作孩子的某人已经利落地剥出另一根香烟，正咬在嘴里冲他呲了呲牙。每当这时叶山亮就会深刻地意识到黑木场凉就是个死小鬼的事实，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不是个成熟的大人，居然那么容易就对这小鬼妥协了。
他摇了摇头，弯腰接过黑木场凉手上夹着的香烟，然后把自己摔到沙发上，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叶山亮抬起眼，黑木场凉已经摸到他身边坐下，炯炯红瞳盯着他，满是理直气壮。
“我没带打火机，借个火。”
“喏。”
黑木场凉并没有接过他递上的打火机，甚至连眼神都没从他身上离开一下。黑发男人一手扳过他的下巴，一手抵在唇边夹紧了香烟，然后凑近他，就着他刚燃的烟头点火。

绿眸和红瞳隔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对视，那分明只是一缕细烟，却让眼前的景色变得不太真切，恍惚间他发现黑木场凉的眼神变得温柔了点，好像他不是年长的医者，而是尤自逞强的小屁孩。
“你的胡子长出来了，最近那么忙么？”
他摸了摸下巴，果然有点毛躁。
“还没来得及刮，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今晚能回得去么？我就在这陪你吧。”
“今晚还有个夜班，明天就能稍微休息下了。我看看……我的大概还有1小时就得去值班了。”
“那，稍微睡下？”
“现在？”
在烟雾中，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叶山亮一手护着烟，一手挡开黑木场凉的手臂，他能懂恋人的心意，但他现在无法入睡。
一闭眼就是那绝望的场面:满手的鲜血，几次起伏后急停的心率，以及，病人家属带着满身的伤痛与疲惫，向他们鞠躬。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到。
“说起来，是你劝剃切小姐过来的么？”叶山亮猛吸了一口烟，在烟雾缭绕中费力地眨了眨眼，“送便当探班，是你的做法了。”
这小鬼在追求他时就是一天按三顿饭给他送便当，在叶山医生之前先感动了他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