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Я/茫茫(4)

2023-04-08 来源:句子图
“耀,你可真敏感。”伊万评价说,王耀身上能下口的地方几乎都被他啃咬过一通,他清楚听到王耀抑制的呻吟,在触碰到王耀身上的敏感点时,还会听着短促的尖叫。就在这会儿伊万顶着了,王耀失神地喊了他的名字,音节破碎让词语变得零散而不真切,听得他心里一酸,他发了狠往那儿撞去,王耀绷直了身子仰着头喘息,手却紧紧环着他的后背。 很快王耀呜咽一声,白色的黏腻粘在他们的小腹与交合处,他蓄着泪的眼迷离,发白的指尖抓着伊万后背,他的吻落到伊万脖颈的伤疤上,所有积压的情绪都宣泄在了这个吻中,虔诚而热烈,温柔而哀伤。伊万射在他体内,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王耀的心跳很快,有节奏的跳跃像涅瓦河的波涛。 他把王耀拥得多紧,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仿佛要把这个东方人揉进他的骨肉。他贴着王耀的胸口,不放过他每一次呼吸的起伏与心脏的跳动。
王耀体贴地揉着他汗湿的金发,轻抚他皮肤,摩挲每一道残存的伤疤。王耀发觉自己胸口湿漉漉的,伊万抬起头来王耀才看到他满脸泪水。 “……万涅奇卡。”王耀手足无措地抹掉他脸颊的泪,他沉默地望着王耀,他们明明离得这么近,王耀却觉得他的目光落得很远。 “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从来没有……”伊万任王耀给他抹泪,低声说道。王耀的话终化作一身谓叹,消散在空气中。 他帮不了什么,从来都帮不上。他能给予伊万的是那样无力且短暂。 冬日的列宁格勒*天空是苍茫的蓝,天边的星子像被薄冰包裹,闪烁着黯淡的光。“耀,列宁格勒下雪了。”伊万甩甩钢笔,艰难地在纸上写下,“要是能和你一起面对这个夜晚,微笑地看着你,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说:看,雪下得多大呀,这该多好啊。” 他端详着他们年轻时的合影,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王耀的面庞,王耀几乎一点也没变,他想。

Я/茫茫


“瞧,当年我们多么年轻。”他几乎是不好意思地在照片背面写下这句话,留恋地又看一眼王耀,然后把照片塞入了信封。 他在他床上翻拾许久,最后从散发着霉味的木衣柜里翻出了他的旧军装。不错,这是他最体面的衣服了。上了锈的铁盒里放着他和他家人的勋章,他一个一个地把它们别到身上。 “我怎么会把你们卖给欧洲佬?不会,一辈子也不会。”他自言自语,同时打量着他的家——如果这个狭小阴暗的房间称得上的话:除了几件破烂的必要家具外,遗下的就只有衣服、书、笔和纸、只剩一口的酒。食物?早在昨天就吃完了。 他喝下了仅存的那口伏特加,拿着信走出门去,邻居玛莎大婶在门口抽烟,见了他高声问:“万涅奇卡,你上哪去?”他好脾气地说,“我要到远方。” 他把信投到邮筒,继续往前走着。他默念王耀的名字,把他心中一切美好与痛苦纠缠的产物连根拨去。
他的胸前沉甸甸的是苏联几代人的荣光,仿佛他是苏联大地的最后一个孩子。 半个月后王耀收到了伊万的信,他沉默地倚在窗前,点了烟。他向来不抽烟的,吸一口后呛得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眼泪跟着流了下来。 他知道伊万走入了茫茫风雪中,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颗颗星星升起又陨坠, 就在这双眼睛里,升起又陨坠。夜深沉,茫茫一片漆黑。* 【FIN.】 *摘自茨维塔耶娃的诗 *这时列宁格勒已叫圣彼得堡 *化用自茨维塔耶娃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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