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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6)

2023-04-08 来源:句子图
他苦涩地想,正准备开口时,蒂法狠狠擦了一把眼泪,眼里又燃起了怒火:两周前,我受托来米德加尔找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克劳迪娅夫人病危,她一直心心念念念着要你回去,可是我走遍了大街小巷,在神罗里问遍了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克劳迪娅夫人在昨天已经……已经去世了……直到死前都还盼望着你回来看她。 两人相顾无言,蒂法眼睛里的失望和痛苦刺痛了克劳德,母亲的死讯更是让他方寸大乱,脑髓深处又开始分裂,视线中的世界被割裂成无数块细小的碎片,蒂法的脸、桌上的插花、雕着花的窗棱。少年捂住了脸,好痛、好难受……为什么?他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他艰难地吐出他的判决:不……我是自愿的,蒂法……你不要管我了……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回到尼布尔海姆了。 随后他不顾少女的惊愕,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推门而出,在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上奔跑。
这里的每一间房门都大开着,他向左一转头,转头,看到自己正拉住查得利询问萨菲罗斯,兴致勃勃地期待再次见到将军,向右一扭头,他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脑袋无力地垂下,浑身是血,宝条举起了手术刀。继续向前跑,他看到在小巷里、在蜜蜂馆里,死尸般空荡荡的皮器被形形色色的人进出,那只是野兽们承载欲望的容器罢了。慢慢地,克劳德停了下来,他呆呆地回过身,看见蒂法站在遥远的地方,正在擦眼泪,而她身边站着一个年幼的小男孩,那孩子金发蓝眼,表情天真。 自那之后,克劳德大病一场,心病和身病同时爆发。最严重的时候他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飘下大雪,想着尼布尔海姆的雪色,觉得就这么死掉,好像也不错。不过,也许是因为alpha的体质强健,他没能死成,在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全好了,只是原本就纤弱的身体因病而形销骨立,暴瘦了五公斤——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omega了。

变态


———————— 又过了一年,在蜜蜂馆里,克劳德常常失去时间观念。他从那次病好后就开始抽大麻,一开始仅仅是吸烟;后来他开始贴妓女们之间流行的蓝色药贴,成分是苯乙胺,贴在手腕或者脚踝处;再后来他开始打针,输的是一些金色的液体,这些花柳巷子里的人们叫它熔金,它能给克劳德带来飘飘欲仙的迷幻感,在做爱前打上一针, 就算他被那些口味特殊的客人们打得皮开肉绽,也不会再有任何痛苦了。 当他某一天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打进了熔金,却没有等来某位客人,而是被带到了蜜蜂馆的主人那里,他刚进入这里时,就是在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房间里签下了卖身契。克克穷德看见了其他小有名气的美人,这样豪华的阵容让少年不解,他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脱离日常轨迹的行动让他害怕。 神罗……招收……军妓…… 克劳德艰难地辨认出那个男人在说什么,过了很久,他才终于让脑髓理解了这句简短的话语的意思。
神罗?萨菲罗斯?他跟着其他人笑了起来,那些omega和beta的脸上充满着跳出地狱的喜悦,对于这次难得的机会志在必得;而克劳德,他的眼泪从晦暗的蓝眼睛里滚落,滑过上翘的嘴角。 作为蜜蜂馆的头牌,克劳德毫无疑问地在选拔之列,而他要再度踏入神罗的代价便是——少年不能再拥有自己的腺体了,因为alpha会有发情期,这些惹人心烦的气味会引起军队的躁动。他被粗暴地拉到一间充盈着血腥气的小黑屋里,按在手术台上,甚至没有清洗干净、还沾着另外一个人的血液的刀尖在后颈比划,随后一下刺入。 做这事的人毫无疑问十分熟稔。没打麻药,也没让克劳德感受到太大痛苦,几刀就把那小小的肉球割了出来,十分钟后,克劳德带着装着他腺体的小盒子恍惚地走出来。他看着那红通通的小东西,还散发着浅浅的乳香味,像是一个稚嫩的胎儿,少年咔嗒一声将它关上, 丢到房间的角落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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