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请多关照》(7)

而此刻的另一边。
“你来这里之前用试纸测试过？”
“测了两次，昨晚一次，今早一次，都是阳性。”
“你正常的发情期应该是哪一天？”
“每个月都是二十九号或者三十号，这次推迟了五天。”
“最近一次无避孕措施的X生活是什么时候？”
比起大多数人要回忆半天，黄少天的脱口而出让医生都有些惊讶，“七月三十号。”
带着银边眼镜的中年女性Omega医生推了推镜框，“你确定？”
黄少天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裤腿，“确定，因为……咳，那天比较特殊。”说完之后黄少天迎上医生似笑非笑的和善目光，恨不得立刻冲到窗户边从四楼跳下去，他打包票对方绝对是误会以为那天是他和叶修的什么纪念日。
不过例行的回答了几个回合，最终还是要看化验结果。黄少天拿着验血单往外走，一抬头发现叶修好像压根就没离开过似的，还站在原地向内张望，他甩了甩手里的单子，叶修迎上来，顺手接了过去。
“你没去抽根烟？”黄少天在叶修挨过来的那一刻就闻出了味道，他进去了少说十分钟，叶修不趁这个机会去吞个云吐个雾根本不科学。没想到叶修只是抬手用食指关节蹭了一下鼻子，顾左右而言他的来了一句，“没抽。”身后哪里传来一声轻笑，黄少天恍惚回头，发现身后只有负责分诊台的小护士，正埋着头整理单子。

验完血，黄少天直说医院的味道难闻，叶修陪他到窗边站着等结果，手垂在身边，替黄少天按着压在中指上的一小团棉花球。自这扇窗户望出去，看到的是门诊楼后面连接的住院部，一圈楼的中央围着一处带人工湖的小公园，三楼的高度距离正好，黄少天能看到在公园里散步吹风的Omega们行动迟缓的慢悠悠挪动，身边的人却大多数是护工模样的Bate，或者看年龄像是父母的人物。他动了动手指，叶修察觉到他乱动，按着棉花的拇指又用了些力气，物伤其类，黄少天不愿再看的收回视线。
幸福和不幸素来只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
到了时间，他们准时拿到化验单，不必等医生查看，两人也能从参考数值和真实数值的比对里看出一二。叶修把棉花球拿起来丢掉，举起黄少天的手仔细看了看微不足道的针眼才舍得放下。
依旧是在分诊台前分离，再目送一次背影，只是这回看着黄少天拐进诊室门里的背影，叶修开始认真思考起怎么戒烟这个问题。
把化验单黏贴到孕检档案的最后，结果落定，又是新一轮的你问我答，只是这回黄少天仿佛被撞破秘密的小孩子，愣是连素来张扬的语调都压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