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大冒险》(18)

叶修剩一口菜还在嘴里，只好咽下去之后再回答，“你确定要讨论这个闹心的话题？”
“快说说，他们逼你相亲了吗？”黄少天好像突然来了兴趣似的。
叶修放下筷子，想了想说道：“一开始有，不过后来就没了。”
“他们终于发现你注孤生了？”黄少天无意识地咬住了筷子一头，说话有点含含糊糊的。
“没。”叶修扯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只是发现我好像不喜欢女的。”
空气仿佛在一刹那间凝固，连所有的画面都变成了慢动作。
过了十几秒，黄少天才像是重新被打开了开关似的看向了别处。
“怎么，不想发表点感想吗？”叶修给黄少天夹了一块排骨。
黄少天用筷子尖轻轻戳了一下那块肉，“你想听我说什么？”
“不知道啊……”叶修的尾音拖地有点长，像是在黄少天的心上刮了两下。
“可能是想听告白什么的吧？
06
路过的餐厅服务生可能从未听到过女生如此直接的告白，手里端着的菜碟险些脱手滑落，黄少天的目光无意识地追着他飘走，这一刻时间好似被拉长了几倍，声音远去，只有无数人影在进行着梦一样的慢动作。唯有叶修好整以暇，丝毫不慌，他说出的话仿佛早已打好腹稿，存在心里，到了合适的时机就拣出来说了。因此待黄少天回过神来，先是感到不忿，怪自己总被叶修死死拿捏住，而后却是紧张，根本不知接下来应当说点什么好。

平日里只有黄少天话多到旁人忍不住出言打断，他习惯了用说话这件事来调整情绪和状态，但或许面对面终不及在网上聊天时那么恣意，况且这种气氛下，他若是随意说点什么绕过这个话题，恐怕就会永远错过了。
他迎上叶修的视线，不偏不移地回望，这时又有最后一道汤上来，眼见服务生说了声“菜上齐了”，又拿起账单画了标记，放回原处。叶修淡定地分开两个小碗，拿汤勺依次满上。端到黄少天眼前的时候，他伸手接过来，热气撩了指间，他默不作声地收了手，在裤子上蹭了一下。
半晌过后，黄少天先笑开了。
“有时候觉得，你们这些玩战术的，总是愿意把那套也搬到生活里来。老叶，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形象？像有些年纪小的粉丝说得那样，一言不合就炸毛么？”
白瓷勺在小碗里转了几圈，叶修听出了黄少天话里的刺，暗忖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过了火。他确信自己明白黄少天的心思，甚至不需要查证，实际上谁都瞧得出黄少天在涉及叶修的事情上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寒冬腊月里从宾馆跑去网吧帮着打一个低级副本不说，第十赛季的时候还曾一路追着兴欣的赛程到了决赛。叶修在联盟日久，同龄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往下都是后辈，却也只有黄少天敢跟他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