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枝》11-15(12)

叶修在原地叹气，说完又出门抽了两根烟。
苏沐橙对东北之行怀揣着无上的热情，晚一些的时候叶修收到了她发来的攻略，整理在一个手机备忘录里，除了冰雪节外还规划了别的游览路线，附带小吃餐馆的推介。最后苏沐橙提醒叶修记得订机票和宾馆，她的放假时间已经确定，但还有黄少天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叶修对着航班的预订网页愁了半天，打开QQ看了几眼，黄少天没有发来过什么消息，时间不早了，他应该在家休息，或者已经睡了。
犹豫了一会儿，叶修还是掏出手机试着拨了一个电话，响了几声后，他听到黄少天的声音自话筒里传出来。听着挺清醒的，应该不是睡了。
“没睡吧？干什么呢？”叶修问道。
“看游戏直播打发时间呢，叶哥什么事？”黄少天如他所说，正躺在床上，他把灯关了，想着看一会就睡觉，没想到叶修在这时候来了一个电话。
“其实本来白天就该问你，不过刚刚定下来。马上元旦放假了，沐橙一直想出去旅游，选来选去，定了去东北转一转，说想看看下雪。我想叫上你一起，三个人也热闹，今天已经问过老板娘了，她说给你放假。”叶修一口气说完，停住了，今天白天和黄少天的相处，以及陈果的那席话，都迫使他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话说出口之前，他已经做好了黄少天会拒绝自己的准备。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的时间，四周很静，隔着话筒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雪是什么样子，电视里看过，可是想象不出来。当年出来打工的时候，想过去更北一点的地方，又怕走得太远了。”黄少天裹着被子，漆黑的屋子里，电话屏幕的亮光映亮了他的眼睛。
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想象和叶修一起出去旅游的样子。他还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和相熟的人去陌生的城市游玩，坐火车或者飞机，住宾馆，吃当地的小吃，在景点前留念……可能很小的时候有过吧，能记清往事的年龄里，就连和家人都没有类似的印象了。
“谢谢叶哥，我想去。”黄少天翻了个身，他说完这句话，听见叶修仿佛放下了悬了已久的心似的，轻笑着叹了口气。
十五
飞机起飞刚刚半小时，黄少天就已经出现了晕机症状，和他坐在一起的叶修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轻轻拍了拍他抓着把手的胳膊，问他怎么了。黄少天紧靠着座椅靠背，上半身挺得笔直，因为他感觉自己稍微晃一下脑袋都会想吐，这时候也只能勉强睁开眼睛，偏过几寸去对叶修道：“我可能是有点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