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叶黄】《经春》1-10(13)

“没有老大会混得这么惨吧，住这种地方。”黄少天说着，又看了一圈这间屋子。灰扑扑的，比起卧室更像仓库。
“我只是比较低调。”叶修抬起脚把地上挡路的小板凳提到小桌子下面，床边还有个敞口的纸箱，他伸手进去，再出来时多了两瓶水，隔空抛给黄少天一瓶。
黄少天一把接住矿泉水，抱在怀里。
“你不跟我讲实话，我也不会跟你讲的，不然不公平。”
叶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又多了一根烟，黄少天已经是数不清这还没结束的一晚上，叶修已经抽了多少根，差不多是他见过的烟瘾最大的人。
“小样儿，还跟我谈条件呢？明天把你送回派出所，你看警察和不和你谈。”
黄少天撇撇嘴，“他们没理由再抓我一次，所以不会逼我。”
叶修叼着烟笑，“我就奇怪了，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被骗来当扒手？”
他站着靠在双层床的床架上，黄少天发现这个人懒得很，能坐不站，站也没个站相。
他揶揄不出一个答案，叶修已经替他答了。
“我猜猜……”他道：“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吧？”

黄少天眼神动了动。
叶修看在眼里，继续道：“这个人你不仅认识，大概还很信任，应该你年纪大，他也许回你们老家说，他在外面打工，老板人不错，听说你也想离开家，就邀请你和他一起。”
“你来到这里，还见过那个人吗？”
黄少天捏紧了矿泉水瓶，半晌才说道：“见过。”
“你来了以后发现真相，想走却走不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你是想联系家里人来救你吗？”
黄少天有些艰难地挤出一个“是”字。
“这个团伙远比你见到的更庞大，他们不止控制未成年人进行扒窃，钻法律的空子，还有很多别的业务。”他向前走了几步，用手里的水瓶贴了一下黄少天的脸，黄少天扭过头，妄图离他远一点。
“比如像你这样的，马上就要失去年龄优势，还不太配合的小孩儿，接下来很有可能会被派去做别的事。等你到了十八岁，完全可以承担刑事责任的时候，推出去当个背锅侠最好用。”
他咬着香烟滤嘴，眼神变得有些深，“还是你想尝尝蹲监狱的滋味儿？”
他又道：“一旦你留下案底，你这辈子就毁了，再也回不到正常人的生活轨道，但我想你离开家的目的，大概不是当个马仔，哪天稀里糊涂地被人砍死或者给人背锅，吃个枪子或者到大牢里去劳动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