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误（十四）(2)

" "息将军，如此大事还是不要随意定夺的好。" 风刃陪笑道，转身向风天逸施礼。 "殿下，霜城之事的确是我羽族有错在先，所以叫苏尚宫跟他们走一趟也未尝不可。" 这就是真相，羽族想要隐瞒却永远也无法隐瞒的真相。 正厅里为了婚礼提前准备好的红色绸缎现在看来无比刺眼，他冷笑一声，盯着息衍的眼睛。 "将她交出来？" "你口口声声说我囚禁她，可我其实从未限制她的自由，息将军如此急着定夺，难道是为了儿女私情？" "虽然我与苏尚宫确有私交，但此次我只是奉国主的命令行事。" 息衍面色不改。 "好，很好，那我也告诉你，不可能。" 双翼从展开之后便一直没有收回，现在像是体现出他的心情一般，边缘变得锋利。风天逸能感知到苏瞬卿就在正厅旁的屏风后，他变得更烦躁，甚至连桌上杯里的茶水都有些晃动的意思。 "殿下如此笃定你从未限制她的自由，可她给我的信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 息衍拿出她之前写的信，风天逸眸光暗了暗，是他之前派人送去的信。 "如果您真的有自信她会留在羽族，那我也无话可说。" 本应该只有几行字的信纸，在息衍手中却变成了一封长信。 她骗了他。 所以，说想要陪在他身边也是假的，她只是在拖延时间，等息衍来。 无力感伴着愤怒，风天逸很清楚地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强行将她留在身边。就像息衍说的，是羽族不义在先，现在两族关系紧张，他不可能因为一己私欲就枉顾羽族百姓的安危。 因为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他也首先是羽皇，然后才是她的学生。 "所以，殿下该让她自己做选择，而不是把你的选择强加给她。" 息衍将那封信叠好放到怀里。 "你的爱，她不想要。" "够了！" 风天逸彻底暴躁起来，房间里价值连城的琉璃器皿和桌上的茶壶水杯之类的应声而碎，苏瞬卿躲在屏风后，一旁的花瓶突然炸裂，她躲闪不及，于是手背上和小臂上就多了几道血痕。

她轻哼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可在场的人都并非一般人，风天逸被这一声唤回了理智，忙冲到屏风后去看她。 女人身旁是花瓶的碎片，刚才冲击力不小，被划伤的地方正向外渗血，他看了心疼，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手，冷光闪烁起来，过了一会儿伤口才恢复如初。 可是衣服已经被划破，上面也依然沾着她的血。 "对不起…" 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垂下了头，苏瞬卿心里抽痛，但还是放开了他。 风天逸抬眼看她，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悲伤。 "你真的要离开我？" "嗯。" 她不敢看他，偏了头躲避他的目光。 "我想要的那个人来接我了，我自然是要与他一起走的。" "你之前明明说…" "骗你的，如果不这样，你怎么能帮我把信送到他手上。" 苏瞬卿努力把语调放平，可还是颤抖。 她必须离开，他要举办婚礼，会有一个配得上他的羽族的皇后，她的存在没有意义。
更何况她对他而言只是工具，他本就天资聪颖，所以那几夜过去后才会有飞快的提升，甚至生出了翼孔。 现在他已经展翼，她就更没有价值，她已经帮他得到了坐上羽皇之位最好的象征，也不算是违背曾经的誓言。 而且，她也累了，就算再怎么爱，再怎么不想离开，她也不想被他无休止地占有束缚。 苏瞬卿没有再看他，只是稍微低着头想要从他身旁走过，可风天逸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愣了愣，抬眼就撞进了他近乎绝望的目光。 "求你…" "苏瞬卿，求你，别离开我。" 她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哭出来，可是不行。 "放开我。" 她挣开他的手。 "你是羽皇，你会有很多选择。" "我不值得你放下你的骄傲。" 她说完，轻轻向他施礼。 "还请殿下，忘了我吧。" 息衍见她现身，向前走了几步迎上去，她轻轻点了点头，又向坐在一旁的风刃稍微鞠了躬。 "多年来承蒙羽族照顾，卿记下了，还望以后，莫要再相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