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獒】Isolation(12)

但他不说许昕也能想到缘由如何。这事要不是张继科的主意许昕根本不信。可是他能怎么办呢？许昕无法阻止张继科。而从某种程度上将，许昕也不会去阻止张继科。 许昕也叹了口气。他发现无论何时他仍旧对张继科无能为力，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那刚才的木枪是不是昆古尼尔？” “是。”张继科即答。 许昕似乎已经平淡接受了张继科隐瞒的一切，甚至在追问过程中的心情已经从恨铁不成钢变成了啊果然是你会干出来的事情啊诸如此类的感慨。 没等许昕在追问，张继科接着说，“事情就是我被奥丁的枪击中了。” “右臂？”许昕突然想起来张继科右臂上的纹身。 张继科点点头，他移开视线决定不再说话。 许昕不觉是更加嫌恶这个被部分混血种趋之若鹜的尼伯龙根。尼伯龙根，龙族的平行世界，能进入其中的是被龙选择的混血种。许昕当然知道这，作为半个混血种的炼金术师，他也渴望过进入尼伯龙根。
但前提是他独身一人。 这处所谓的炼金术师的理想乡根本就是扯淡。除了被奥丁选中的，注定去死的人，大致是完全没有机会进来。 话已至此许昕很清楚自己这两年的安宁到底从何而来。到底张继科还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什么许昕完全能够想到。他觉得很疲惫，再一次。 “我自己选的。”张继科突然冒出来一句。 许昕没接话。他心说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这种狗屁的一命换一命根本就不该落在张继科身上。 可是并没有时间让许昕再去后悔，奥丁庞大的身影已经挡在两人的车前。 身穿盔甲的巨大身影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搅动着空气。许昕反常地冷静，催动龙血在体内翻腾。张继科敏锐地察觉到许昕的异常，但此刻确实不是最佳的讨论时间。初次的暴血让本就技术生疏的许昕感觉相当不适，龙族暴躁的基因在他血肉间横冲直撞却又充满力量。 时间零的领域生生割裂了M3和奥丁之间的距离。

许昕加足马力开车冲向奥丁，那柄木枪飞向了M3之后。 奥丁的身影被撞散。但是昆古尼尔依旧追着张继科而来。许昕猛地停下车，拿着张继科的刀就砍向昆古尼尔，一刀斩断了这柄木枪。 然而没用。 碎裂成丝线的残骸又缓缓重新汇集成一柄新的昆古尼尔。 但许昕并没认输，他今天就是要斩断奥丁强加的因果。 “我们无从得知因果之间的关系，只能得知某些事物总是会连结在一起，而这些事物在过去的经验里又是从不曾分开过的。我们并不能看透连结这些事物背后的理性为何，我们只能观察到这些事物的本身，并且发现这些事物总是透过一种经常的连结而被我们在想像中归类。” 正如这个百来年前的苏格兰混血种说的，因果这种东西就是，本就是强加的。既然张继科当年能替许昕挡一枪，现在许昕替他斩断因果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昆古尼尔的再次形成比想象中更快。张继科拿着百辟跟许昕并排站着。
许昕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戒刀，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说什么斩断因果到底还是许昕的妄想。与黑王尼格霍德为敌的神族不会被这样轻易混血种斩断。 暴血情况下的许昕比平时状态更为躁动，每一刀挥动都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张继科沉默着配合许昕已经脱出人类可以实现范围的动作。 足够大杀四方，也足够螳臂当车。 好在许昕没有让自己被古爬行生物的基因全然控制。 时间零的领域在每一次挥刀之时渗透到奥丁的骨血之中，许昕乘机将每一秒时间强行回转。 天地之间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声音，无论是劈砍还是龙族的死命都带着窒息般的死气。 最终。 奥丁把干枯的昆古尼尔对准了许昕。 这把所谓必中的命运之枪，第一次改变了对命运的安排。 不、也许更该说，把命运的轨迹扳回正轨。 昆古尼尔贯穿了许昕的胸口。 命运的丝线包裹住这个曾经逃离命运审判的混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