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泉】王冠—08(4)

“大半夜不睡，出去喂蚊子真是有奉献精神。”
“总比你在这里抽闷烟有益身体健康。”
两人互相嘲讽了几句，又沉默。
扉间盯着门帘的缝隙，此刻安静无风，外面本来就暗淡的光更是丝毫没能透进黑暗的帐篷里来。
“看到星星了？”
“没有，乌云太重，今天会下雨。”
泉奈将背后的刀拔出，仰躺在扉间的席子上，而后抬起手，在暗夜中拭擦着刀锋。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需要忍者冲在正规军前面。”泉奈轻声说道。
松原佐之助似乎着急于打破胶着了半月有余丝毫没有往前推进一寸的状态，昨天会议之后，晚上随即下了战令，明天下午，所有后来参战的忍者全部改成冲锋部队，似乎想倾尽全力最后一战，将局面彻底扭转。
“忍者的命在他们眼里不值钱，尤其是我们这种还有点战斗力的，当工具用确实比一般的武士作用要大。”扉间低头看向他，视线落在他若隐又现的锁骨处。
“即使是敌人，我也不想那些家族的忍者们把性命浪费在无意义的战争里，当傀儡人肉盾牌为政客的野心而亡，还不如为家族的荣誉而战被对方一刀砍死在南贺川。”泉奈眼珠翻转，对上扉间猩红的双眼。

“我有时候觉得你很矛盾，为家族荣誉你可以牺牲一切，但却不肯为这个国家付出比现在更多一点。”
“这是一场非正义的战争，如果今天是别的国家挑起争端攻打我们，我愿意为保卫它付出生命。”
“所谓正义，是很难界定的，一场战争无论正义在哪一方，鲜血和死亡过后，剩下只有创伤和疲累。”扉间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是容易挑起口舌之争，抿了抿唇，又沉默不言。
“不管正义与否，今天都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战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成功。”泉奈翻身坐起，与扉间面对面，他眼神锋利，语气坚定，又将自己的刀放到扉间手里。
“干什么？”扉间皱眉。
“如果到时候必须要有人要当这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我来受伤。”
“都说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有奉献精神，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一般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说——如果非要有人受伤，千手扉间你就去死吧——这样吗？”扉间将他的刀插回刀鞘，昏暗的环境里他看到泉奈的眼睛在发亮，盛满了希望和勃勃的生机，他本来有点生气，此时对上泉奈明亮的眼睛，又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