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泉】王冠—09(2)

泉奈似乎很疲惫，从进来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坐在扉间旁边。
浓重的黑眼圈挂在他白净的脸上，嘴唇有点干裂起皮，下巴感觉尖了不少，平时乌黑发亮的长发也暗淡无光泽，一副憔悴疲乏的样子。
扉间难受地咳嗽了一下。
撇了他一眼，泉奈伸手扶起他半靠着自己的肩膀，而后将水杯递到他嘴边。
“我们剩下多少人？”扉间喝了几口水之后，干渴的喉咙总算好受了一点。
“一半。”泉奈放下水杯低声说道：“松原佐之助的部队由开战的四万人，剩下现在一万五千人左右。”
“风之国和川之国跟我们情况差不多，所以这场仗没法再打下去了。”火核说道：“烈斗已经带着忍者部队率先离开战场回国，风之国的内乱似乎已经到了必须镇压的程度。”
扉间似乎并不想回话，疲惫地靠着泉奈闭着双眼。
“火核你先出去吧。”泉奈动了一下肩膀，低声说道。
火核看着满脸憔悴的泉奈欲言又止。
泉奈又看了他一眼，火核无可奈何，起身离开。
雨滴渐小，雷声微弱。

两人安静地靠在一起，许久没说话。
泉奈身上有雨的气息。
扉间不动声色地嗅了几下，水汽混着药的苦味，还隐隐带着极微弱的甜丝丝气息—应该是平时吃多了甜食的残留。
“连着下了三天雨，真讨厌啊。”泉奈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走路怎么不撑伞？衣服和头发都湿了。”扉间闭着眼跟他聊天。
泉奈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那时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你救活，伤口就是一直在流血。”他顿了一下，又稍稍歪了肩膀：“把你扛回来也费了不少力气。”
“听起来你想跟我要钱似的。”扉间没忍住，笑了一下，“扛我回来的费用是多少，我还你？”
扉间本来只是想杠泉奈两句，此刻靠着他肩膀，侧头说话间才发现泉奈靠近耳朵的脸颊上贴了纱布。
“我怎么不记得你伤到这里了？”
“你只记得我伤了手臂，却也没发现，你现在压着的正是我的伤口。”
扉间松垮地穿着黑衣，敞开的前襟露出大半胸膛，伤口缠绕的绷带直到胸口位置。
他花了点力气才离开泉奈的身体，略微弯腰坐稳后，伸手撩起泉奈长长的衣袖，果然渗血的绷带一直从手腕处绑到肩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