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不上竹马》(11)

“柾国，你在想什么呀？”虽然已经有所预感，但戚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而当田柾国转头看他的瞬间，他便又问田柾国，“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吗？” 大概是因为喝了点酒，田柾国脑袋有点晕，他思索半天都想不到戚禹指的是什么所幸戚禹接下来就解释。 “初中毕业那年，我跟你告白时，”戚禹一边说又一边忍不住眼眶红红，他说“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不是吗？” 这话指的是当初戚禹第一次跟田柾国告白时，那时候是田柾国第一次接触到同性恋这个概念，也是田柾国第一次察觉到戚禹对待自己时的不一样。 可当戚禹对他表白时，虽说田柾国不反感戚禹，却也做不到答应，而当戚禹问他说为什么，明明我们两个人一起长大，我们很了解彼此不是吗的时候，田柾国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后来他左思右想，才说。 “因为我不是。” 而当如今这句话又经戚禹的提醒响在脑海时，田柾国却又不能像之前那般笃定了，在联想到这句话的瞬间田柾国也想起他与金泰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金泰亨额前的碎发半遮住他的眼睛，他明明没说什么亲切的话，可却在开口的瞬间对着田柾国弯弯眼睛。

“我以前是这么觉得的，”不知道想了多久，就在戚禹认为田柾国不会回答的时候，田柾国才无奈地回复他说，“但是，现在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了。” “是因为金泰亨吗？” 戚禹心里已经崩溃，其实他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了，可却还是不愿意给自己留点体面，他心想着为什么啊，明明他陪伴田柾国的时间更长，也更爱他，而就在田柾国纠结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好的时候，戚禹又忍不住爆发，他不算歇斯底里却也泪流满面，他说。 “可是你们才刚认识不久，我们不是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吗？而且你之前明明很笃定地说过你不是的，可能你现在也不是呢，柾国，你是不是搞错了啊？” 戚禹的话一句句响在田柾国的耳畔，这让他再次恍惚起来，可一阵动摇之后，田柾国又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戚禹之前跟他表白那么多次，他都未曾动心，为什么他明明觉得自己不是同性恋却也不反感戚禹，而且当金泰亨跟他说自己是喜欢男生的时候，他也只是单纯地感到意外，再也没有更多的情绪。
而如果说他只是单纯的无所谓的话，他又是因为什么而不想让戚禹与金泰亨碰面，又是因为什么才会一次次忍不住去关注金泰亨，又忍不住在与金泰亨接触的时候就免不得要小鹿乱撞，心跳扑通呢。 其实答案一直都很明了，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我不觉得是我搞错了，”直到片刻后，田柾国才开始解释，他说，“也许不是因为我不是，而是因为我没有遇到那个，让我能意识到我是的人，”田柾国转身直面戚禹，他笑了笑，看起来相当阳光明媚，田柾国说，“现在我意识到了，我想去追一下试试。” 在把戚禹送到招生办后，田柾国才马不停蹄地跑回去宿舍，但当他返回宿舍时，却怎么都看不到金泰亨。 “泰亨吗？”彼时正在看书的梁惟一被田柾国问得一愣，他说，“好像说是有些醉了，想去操场散步吧，应该是在西边操场那边。” 田柾国听完之后话都没说一句，直接就跑开了，而就在他奔跑的过程中，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他点开一看，才发现是戚禹发给他的信息，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