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我的养成系小神仙（8）(2)

周九良是觉得他们俩人这样就算在一起了？孟鹤堂不敢想，他连自己的心都没认清。自己的年龄、离过婚的过去，以及他以前扮演着周九良父亲甚至老师的角色，孟鹤堂问自己，这不是乱伦吗？ 从未如此矛盾纠结过，他也许很爱九良，但他知道这份爱是不对的，是孽缘，是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他不能毁了他。 不是孟鹤堂不够开放，而是他害怕这个世界不够开放。 周九良一次次尝试在不清不明的挑逗和暗喻中确定与孟鹤堂的关系，为了等到那句“在一起”费尽了心思，却都被孟鹤堂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三天以后的小园子结束，后台其他师兄弟都走了，周九良见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走上前抓着孟鹤堂的衣服要亲他。结果孟鹤堂一躲，轻巧地从周九良圈起来的手臂中逃脱，捋了捋衣服拿好包，一本正经地看着周九良说：“九良，我们是朋友。但我们也只能是朋友”，又顿了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也没等周九良，自己开车回了家。周九良一个人怔怔地站在清冷的后台回想刚才孟鹤堂认真的神情，他知道他孟哥没有开玩笑，他们是真的只能做朋友。 伤心的感觉如同灭顶，周九良像被泼了一身冰水耷拉毛的橘猫，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孟鹤堂那夜和那天早晨大脑真空状态下的表现真让周九良有种他已经同意两个人在一起的错觉，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落差才让周九良这么伤心。 去喝酒却满脑子都是自己第一次喝醉时那个照顾在身边的人。他找了几个师兄弟一起，喝着喝着就红了眼眶。旁边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泛泛开导，没想到越劝越难受，索性趴在桌子上把头一埋，袖口湿透一片。 周九良醉了，但他很清醒，那种痛感让他即使在醉梦里也依然本能地难过。 他痛恨自己，拳头在胸口死命地捶。反问自己，周九良你当初怎么就那么不懂事，怎么就能那样伤害他。

可世上从没有后悔药一说。 都说周九良17岁就跟了孟鹤堂，仗着自己年龄小不懂事，又有人迁就。可那时的孟鹤堂也不过只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啊？ 兄弟们面面相觑，想着上次看见周九良哭还是去年，可他们哪知道能让周九良流泪的都是同一个人，是他们的好师哥呵。 酒醉归家的周九良依然能受到孟鹤堂的照顾，只是孟鹤堂这次不骂他了，孟鹤堂心里比谁都清楚周九良为什么出去喝酒，但他什么都不能说。他对那晚发生的所有避之不提，守着自己的防线、彼此都安全的防线不越界，只是轻轻抚着周九良的背给他端来一杯温水。仅此而已。 周九良喝了酒就闹他，甚至装醉撒娇失控都没有用，孟鹤堂太了解小孩了。周九良再怎么折腾、说胡话、闹人、鼓弄欺负孟鹤堂，他都只是温柔地笑着化解一切，他知道人耍酒疯闹腾的时候要顺着人的意思。周九良喝多了只有孟鹤堂知道怎么临危不乱地对付他。
孟鹤堂纹丝不动，一言不发地流下一滴眼泪，温热的、暗红色的烙印。 孟鹤堂知道，小孩的所有心事都往心底放，所以才会一喝多就哭，酒精总是能让人放下一切防备露出最真实的一面。不只是因为孟鹤堂，还有他的家庭、他从小到大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时经历的所有事情。孟鹤堂很心疼，但他没有办法，他心里像撕裂一样痛，却也只能克制地保持距离。他的温柔在自己与周九良之间竖起一道透明的墙。 孟鹤堂把周九良扶到马桶边用毛巾擦了擦小孩的脸，转过身离开。 背对他泪如雨下。 周九良失望而费解，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他一次次质问孟鹤堂，可孟鹤堂只是站在那里对他温柔地摇头。那个距离明明抬手就能抓到，周九良却觉得咫尺天涯。他只能沉默地气哼哼转身摔门进屋。 周九良向来无法对孟鹤堂的温柔做出任何抵抗。 就算是喝醉吐完起身擦擦嘴就倒在床上陷入梦境，梦里也依然有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