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撒何】北阙歌·贰(4)

撒贝宁自信满满地说完，屋里却没有一点声音。或许是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他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咳咳，当然，你要实在不想说，我就安安静静在这陪你。”
何炅努力在自己通红的脸颊上挤出一丝笑容。太难了，当你真正坐在他面前，嘴角像挂了千斤的沉重。他让你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甚至眨着无辜的眼睛问你为什么不开心。你要我怎么说呢？怎么能说出口呢？
何炅尽力让自己已经晕晕乎乎的大脑飞速旋转起来，找个什么借口。思来想去他端起自己的惯用笑容，“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不过是觉得自己岁数大了，跟孩子们玩不到一起去了。”
看着撒贝宁“噗嗤”一下笑出声，何炅高悬的那颗心也落了下去。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有什么？今天白天录制的时候不是还玩得好好的嘛，你就是体力不支，很正常的。”
撒贝宁说完转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热水，小心翼翼递到何炅面前，何炅抬手去接，被俯下身的撒贝宁一手打断。

“我给你端着，小心撒了烫着你。”
何炅没言语，只是默默把脸埋在杯子里。热气呼一下腾到他脸上，蒸红了面颊，狭长的睫毛上也沾染了水汽，一直氤氲到眼尾。
何炅喝完仰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细长的手指按了按眼尾，偷偷撷掉上面的液体。两人的面容近在咫尺，撒贝宁轻笑出声时的呼吸都洒在何炅脸上，又开始唠叨。
“怎么样？海东他们不在，醒酒汤今天是安排不上了，但热水喝下去也会在胃里形成保护膜。你本来胃就不好，以后遇到愁事也别糟践身体。都多大人了，就算实在有应酬也要照顾好自己……”
撒贝宁说着在何炅身边坐下，没注意到何炅悄悄往另一侧坐了坐。
“我也累了，鬼鬼他们那帮孩子，太能闹了。我也在这歇会儿。”
你不要再对我好了，我怕我会阵亡在你的沙场上。
我为你冲锋陷阵，还没有见到远方的敌人，就已经倒下。后来我才知道，你是沙场，你也是我深陷囹圄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