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锦瑟•伍(终章)(含系列剧情🚄)重发(6)
明明最开始动心的是你,可最后被消耗殆尽的却是我。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动心过。 我猜不着一个人的死会不会让你理解到,动心是爱,不是做爱。
尽管一条命在你周大少爷眼里什么也不算。 恨只恨那年你随手做的“善事”竟成为我穷极毕生追求的幻景。 罢了,其实你我本无爱字,又何谈恨一说呢。 都道是婊子无情,怎知婊子也有心。 感情的事,本来就难以琢磨难以参透,不是你来我往便能捋清每一寸是非恩怨。
感情不像你们的生意,它不是因果报应,亦不是孰是孰非。
只是可惜。 情愿我划地为囚,冷暖自知也不尽长愁。 我素来不信来世,若有,也希望下一世再不遇见你。
到那时,白色的茉莉花漫山遍野。 周九良总是想,孟鹤堂其实是苦命的人。
一辈子,风雨浮萍,漂泊凋零。
吃过枪子儿,挨过鞭子,尝过苦泪。经历过战争,历经过流亡。
他见过哀鸿遍野、满目疮痍,可他自己就是哀鸿,也是疮痍。 在青楼里受人凌辱,又被送进许老三家忍气吞声,然后是战争流落街头任人宰割,当饿殍,淋大雨,食剩饭,睡泥水,淌鲜血。 进到周家,本以为能受享清福,却没想到在自己这里遇上了一生最大的转变。到他死,都没跟周九良讲一句他在里面受尽了什么。 周九良不敢想。 很多年后周九良梦中依然会出现那样的笑容,梦里雾气霭霭孟鹤堂就那么远远地朝自己沉默地微笑。 无论周九良如何问他、如何让他说话他都一言不发,就只是跪着。天色黑下来时跪着,大雨瓢泼时跪着,日头毒辣时跪着。 周九良怎么扯他也不起来,周九良就问他,说你爱我吗? 孟鹤堂突然就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慢慢从甜美变成狰狞可怖的样子,凑上前用最媚气的声音说周爷我给您舔舔几把。 周九良从梦中吓醒,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
旁边的妻子或侍妾往往也会被他的刺激惊醒。是的,周九良依然娶了妻纳了好几房姨太太,还生了几个小少爷小千金。 堂堂周家周大老爷,在外呼风唤雨顶天立地万人敬仰,不知有多少人惧怕他的脾气。 却能在深夜被一个笑容吓醒。 那样的笑容是那么清晰,太过于刻骨铭心以至于深深烙印在周九良的灵魂深处,让他即使很多年过去也依然不得安宁。 孟鹤堂死去三年整,周九良去看他,坟头的荒草都长的老高了。 每年来周九良都要给他带一束自己亲自新摘的、花瓣还带着露水的白色茉莉花,好让他知道,还有人爱着他曾经的纯洁。 周九良还是会梦见他,有很多个夜晚他梦见孟鹤堂怨念的背影,如同飘然空洞没有知觉的亡魂,独自离去时喃喃道:“是你忘了我,周九良。” 是你忘了我。 周九良不敢忘,也没法忘。 再后来因为迭起的战乱,平城再次陷入民不聊生的境地,这次周家也没能幸免。
几世积攒的家业付之一炬,周九良只带着妻子和大少在被炸毁的宅院废墟上重新盖起一座小房。曾经的积蓄还留有些许,三人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周九良从没想过如果身边这个妻子是孟鹤堂会是什么样的一副情景。他不愿想,也从不敢想。 因为现在的妻子太好了,贤妻良母,很会照顾他,也会照顾孩子。 可正因为她太好了,却仍然不及孟鹤堂的万分之一。 才更凄凉。 他回头望见蹲在那里添柴火的妻子,总是望着望着眼前就慢慢变成孟鹤堂的身影。 瘦小却活泼的、娇俏着在那儿边唱着曲儿边往炉子里添柴,弄完了就摇摇晃晃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烟灰朝周九良温柔地笑。 可是不是,依然是妻子的脸,依然不是梦里那个人。 时局动荡,城内每日都发生着新的不可预知的变化,大批大批的人接二连三地死去,有很多周九良曾经熟识的朋友甚至就支离破碎地死在他面前。
他见过哀鸿遍野、满目疮痍,可他自己就是哀鸿,也是疮痍。 在青楼里受人凌辱,又被送进许老三家忍气吞声,然后是战争流落街头任人宰割,当饿殍,淋大雨,食剩饭,睡泥水,淌鲜血。 进到周家,本以为能受享清福,却没想到在自己这里遇上了一生最大的转变。到他死,都没跟周九良讲一句他在里面受尽了什么。 周九良不敢想。 很多年后周九良梦中依然会出现那样的笑容,梦里雾气霭霭孟鹤堂就那么远远地朝自己沉默地微笑。 无论周九良如何问他、如何让他说话他都一言不发,就只是跪着。天色黑下来时跪着,大雨瓢泼时跪着,日头毒辣时跪着。 周九良怎么扯他也不起来,周九良就问他,说你爱我吗? 孟鹤堂突然就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慢慢从甜美变成狰狞可怖的样子,凑上前用最媚气的声音说周爷我给您舔舔几把。 周九良从梦中吓醒,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
旁边的妻子或侍妾往往也会被他的刺激惊醒。是的,周九良依然娶了妻纳了好几房姨太太,还生了几个小少爷小千金。 堂堂周家周大老爷,在外呼风唤雨顶天立地万人敬仰,不知有多少人惧怕他的脾气。 却能在深夜被一个笑容吓醒。 那样的笑容是那么清晰,太过于刻骨铭心以至于深深烙印在周九良的灵魂深处,让他即使很多年过去也依然不得安宁。 孟鹤堂死去三年整,周九良去看他,坟头的荒草都长的老高了。 每年来周九良都要给他带一束自己亲自新摘的、花瓣还带着露水的白色茉莉花,好让他知道,还有人爱着他曾经的纯洁。 周九良还是会梦见他,有很多个夜晚他梦见孟鹤堂怨念的背影,如同飘然空洞没有知觉的亡魂,独自离去时喃喃道:“是你忘了我,周九良。” 是你忘了我。 周九良不敢忘,也没法忘。 再后来因为迭起的战乱,平城再次陷入民不聊生的境地,这次周家也没能幸免。
几世积攒的家业付之一炬,周九良只带着妻子和大少在被炸毁的宅院废墟上重新盖起一座小房。曾经的积蓄还留有些许,三人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周九良从没想过如果身边这个妻子是孟鹤堂会是什么样的一副情景。他不愿想,也从不敢想。 因为现在的妻子太好了,贤妻良母,很会照顾他,也会照顾孩子。 可正因为她太好了,却仍然不及孟鹤堂的万分之一。 才更凄凉。 他回头望见蹲在那里添柴火的妻子,总是望着望着眼前就慢慢变成孟鹤堂的身影。 瘦小却活泼的、娇俏着在那儿边唱着曲儿边往炉子里添柴,弄完了就摇摇晃晃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烟灰朝周九良温柔地笑。 可是不是,依然是妻子的脸,依然不是梦里那个人。 时局动荡,城内每日都发生着新的不可预知的变化,大批大批的人接二连三地死去,有很多周九良曾经熟识的朋友甚至就支离破碎地死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