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次】情话绵绵(2)

如果不是坏的这么厉害，他们应该会用书本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撑一下，先应付个几天，车里的冷气也坏了，鲁邦把脸凑到空调口，虚弱的风拨动他的睫毛，温吞吞的，不太制冷，他想，该修理一下。就是这样，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修理车内冷气，在硅胶面具上散爽身粉，梳理假胡子，给两百只袜子配对，调制一些莎莎酱，焊接炸弹的电路板，分开上周四被打翻在一起的贝壳意面和螺旋意面，而自己却在一家家具店门口等一套沙发。他对次元解释了，他们可以在网上订购，快的话明天也能到，次元问他，沙发你坐不坐，坐就得现场挑选，你用互联网买回摆着好看的东西，但它要是伺候不了五右卫门的屁股就会被武士刀切得既摆不起来又一点都不好看。
或许你的屁股更难伺候一些，鲁邦想对自己的搭档这样说，但他没有，这话题太有深度，‘聊’到最后他们都得满身大汗。这天闷得难受，他开了一点窗，希望外面能有些凉意，然而经过一整天阳光照射的柏油路挑选在这个时候释放它吸收的热量，趁着夜色浓重充当白天的帮凶。鲁邦拧开车上的电台，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时间过得快一些，但他又忍不住去遥望家具店的橱窗，周围的店家都关门了，只有这一块巨大的玻璃亮着，玻璃刷的很干净，在沉闷的空气中散发出色温舒适的黄白色光芒。次元站在玻璃后面，在几个沙发前面，双手插在腰上，听着店主的介绍，夜晚也消退不了的热意迫使他把袖子卷到了小臂中间。通常次元都是西装革履，精心熨烫，一丝不苟，但鲁邦也喜欢次元现在的样子，没戴领带，撩起袖子，微微低着头，背后的衬衫拉出一根漂亮的线条。

次元的胳膊可能出了一点汗，黏糊糊的，鲁邦知道那会是怎么样的，他回想曾经的手感，有时，就是那种时候，他要固定住他的上半身就得抓着他的胳膊，黏糊糊的，像这夏夜一切，空气，心情，还有等待。黏糊糊的，又容易滑开，鲁邦的思绪也滑去别的地方了，他开始回想同样汗津津的脖子和背脊，他现在感觉那些事都是稍纵即逝的，而这里的时间如此缓慢，鲁邦靠向副驾驶座，天气热，次元把西装留在车上了，就挂在副驾驶椅背上，他蹭着次元的西装，想要借此消磨掉独自等待的时间。他试图在烟味中找出别的气味，但电台的歌不合口味，他不得不起身，换了几个台，终于找到一个不播放流行音乐的频道，熟悉的旋律飘来，他转过身，次元已经站在车外了。
“买到你要的了？”鲁邦看了一眼时钟，他在这里停了七分钟，连一根烟的时间都没有。
“你不需要进去看看，试试坐下来的感觉？”
“只是一个沙发，”鲁邦说，意思是这事简单到不需要他出马，一个新沙发能糟糕到哪里去？
“沙发是放在你房子里的。”次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