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珍美人礼迎及笄 养心殿喜接落红(2)

出来一拜礼，皇后娘娘拿了发钗，复吟：“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随后拔走欧气头上的笄，插上发钗。欧气行礼，回房穿上深衣。
出来二拜礼，皇后取钗冠，再吟：“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姐妹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最后拿下发钗，给欧气加冠。欧气进偏殿，着大袖回来，行了三拜礼。
里里外外三件礼服套在身上，头上又顶了钗冠，欧气着实觉得自己成熟了不少。她郑重地走向醴酒席，有司奉上醴酒，欧气轻呡一口，再取饭食，略吃一些，遂行礼离席。皇上也走下来，眼中映着华冠丽服的欧气，满是欣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棠芸甫。”
欧气对帝后行了跪礼，又向众位宾客作揖，终于礼成。这一套下来约莫有半个时辰，大家都累坏了，各自回宫歇着。
皇后娘娘握住欧气双手，觉得像看亲妹妹，很有成就感：“你如今也是大人了，有没有什么感想？”
“妹妹长大了，有能力为皇上、姐姐分忧了，十分高兴。”欧气有些害羞地笑起来。
“你总算及笄，皇上等了这天好久。晚上就要侍寝，嬷嬷教的都学会了吗？”

欧气一怔，脸上的红云浓得快下雨：“姐姐莫要取笑妹妹！但嬷嬷教的……学……学会了……”
“那就好，早日生个一儿半女出来，为大孟绵延子嗣。”皇后娘娘拉起欧气的手，与皇上一起出去，眼底全是戏谑的笑意。
回了坤宁宫，皇后褪去正服，靠在软塌上休息。雁清坐下为主子揉腿：“娘娘，珍美人开始侍寝……您不忧心吗？”
“忧心有什么用？皇上不可能天天围着本宫一个人转。他已经算皇帝里极贴心的了，本宫该感激他才是。更何况皇上等珍美人成年已经如此之久，夜夜都要去她寝殿说话儿，看得见吃不着，任谁不难受？珍美人能侍寝，反而会减少些皇上的留恋。”皇后闭着眼睛，难以看出情绪。
“可那是珍美人……娘娘挺喜欢她的不是？跟妹妹似的。今天开始突然要和您共享夫君了……”雁清小心翼翼地问，既心疼主子又好奇她的想法。
“正是她本宫还放心些。皇上的新人是无止限的，本宫岂能阻挠？既然总要有分宠的，寻个性格好不闹腾的就是天赐恩德了，珍美人不仅温和还事事向着本宫，给本宫省了不少麻烦，本宫反而要对她道谢。”皇后打了个哈欠，不想再谈，让雁清放帐，自顾午觉去。
皇上在御书房掐着时间批奏章，熬到天黑就开始隔半炷香问一次聆安什么时辰了，问到戌时还憋着，不想显得那么轻佻。一直憋到将近亥时才假充批累了该休息了，慢慢悠悠回了养心殿。此时竟还有不知事的新人太监端着牌子往里走，被聆安一把拦下，叫他去带珍美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