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二女周岁办宴会 贺兰欧气长谈心（上）(2)
“过来。”贺兰气若游丝，全是靠太医的汤药吊着最后一口气。
欧气着实有些害怕，踌躇了好久才敢接近，搬了一张凳子坐下。她脸上还戴着面具，张太医给了她一盒药膏，开了几副美颜汤，只要坚持内外兼服就能恢复往日容貌了。欧气透过面具上的眼孔观察贺兰氏，发现除去脸色惨白，她眉目精致，双眼半阖的神态像极了姑娘羞怯时不敢看人，躺在床上也有官家千金饱读诗书、小家碧玉的气质。
“珍贵人，你看到没有？”贺兰不知为何，竟然笑了。
欧气不懂她什么意思，只好木然道：“看到了，姐姐是个美人。”
贺兰没想到珍贵人会来上这么一句，沉默了半晌方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疯狂，纤弱的女子在濒死状态下，笑声居然也能响彻整个寝室。
她笑到快喘不过气，嗽了几声，艰难地抬起手拭去眼泪，复抚上欧气的面具，小心翼翼地摸过眼眶、鼻梁、唇角，沙哑道：“珍贵人，你真有趣，怪不得皇上喜欢你。”
“你明明比我美得多，”她没笑了，却仍流下许多泪来，“我听说了，皇上刚登基没多久就遇见你，把你接进宫，无条件地宠你，不能侍寝也日日召你陪着。侍寝后，他爱你爱得更放肆，什么好的都给你。你就是一个贫贱的民女，他凭什么爱你？嗯？”
她说得很累，狠狠呼吸了几口，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才继续道：“这个后宫永远都在吃人。我刚进宫认识了元更衣，她是个好的，我就以为所有人都是好的。没想到才半年，僖婕妤就冤枉我在她茶盏里下毒，要不是楚楚帮我脱罪，我可能早在那时候就死了！”
“从此，我再不敢大意，开始认真对待后宫里的人和事，我跟胡氏争宠，和皇后套近乎，为的就是在这儿站稳脚跟。可是无论我做得有多好，皇上都没有多看一眼。你呢？你做什么了？皇后和太后生病的时候你去照顾了两天，皇上就更宠你，皇后也爱护你。那我也送礼了呀？我只是个常在，能有什么东西送？送了也被排在礼单最后。”她越说越激动，嗓子哑得厉害，又憋着委屈，声音跟鹩哥一样难听。欧气皱眉，思考着要不要给她倒点儿水。
“僖婕妤坏得很，她姐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贺兰佳的眼球上布满血丝，一点也没小家碧玉的感觉了，“是我买通了子翠去毁你的脸，嫁祸给萧婕妤，我让子翠在她抽屉里藏了石胆石，没想到最后关头被僖婕妤这个贱人抢先，扔回了子翠的屋子！皇上那么宠你，肯定会赐死萧婕妤，可是她没死！只是禁足了两年。这不够！不够啊！！我当年差一点点就死在她妹妹手上了，她们欠我！”她的脸越来越扭曲，看上去比欧气的烂脸还要可怖。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乍然坐起来，伸手狠狠掐住欧气的面具——
（惊堂木一拍：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欧气着实有些害怕，踌躇了好久才敢接近，搬了一张凳子坐下。她脸上还戴着面具，张太医给了她一盒药膏，开了几副美颜汤，只要坚持内外兼服就能恢复往日容貌了。欧气透过面具上的眼孔观察贺兰氏，发现除去脸色惨白，她眉目精致，双眼半阖的神态像极了姑娘羞怯时不敢看人，躺在床上也有官家千金饱读诗书、小家碧玉的气质。
“珍贵人，你看到没有？”贺兰不知为何，竟然笑了。
欧气不懂她什么意思，只好木然道：“看到了，姐姐是个美人。”
贺兰没想到珍贵人会来上这么一句，沉默了半晌方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疯狂，纤弱的女子在濒死状态下，笑声居然也能响彻整个寝室。
她笑到快喘不过气，嗽了几声，艰难地抬起手拭去眼泪，复抚上欧气的面具，小心翼翼地摸过眼眶、鼻梁、唇角，沙哑道：“珍贵人，你真有趣，怪不得皇上喜欢你。”
“你明明比我美得多，”她没笑了，却仍流下许多泪来，“我听说了，皇上刚登基没多久就遇见你，把你接进宫，无条件地宠你，不能侍寝也日日召你陪着。侍寝后，他爱你爱得更放肆，什么好的都给你。你就是一个贫贱的民女，他凭什么爱你？嗯？”
她说得很累，狠狠呼吸了几口，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才继续道：“这个后宫永远都在吃人。我刚进宫认识了元更衣，她是个好的，我就以为所有人都是好的。没想到才半年，僖婕妤就冤枉我在她茶盏里下毒，要不是楚楚帮我脱罪，我可能早在那时候就死了！”
“从此，我再不敢大意，开始认真对待后宫里的人和事，我跟胡氏争宠，和皇后套近乎，为的就是在这儿站稳脚跟。可是无论我做得有多好，皇上都没有多看一眼。你呢？你做什么了？皇后和太后生病的时候你去照顾了两天，皇上就更宠你，皇后也爱护你。那我也送礼了呀？我只是个常在，能有什么东西送？送了也被排在礼单最后。”她越说越激动，嗓子哑得厉害，又憋着委屈，声音跟鹩哥一样难听。欧气皱眉，思考着要不要给她倒点儿水。
“僖婕妤坏得很，她姐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贺兰佳的眼球上布满血丝，一点也没小家碧玉的感觉了，“是我买通了子翠去毁你的脸，嫁祸给萧婕妤，我让子翠在她抽屉里藏了石胆石，没想到最后关头被僖婕妤这个贱人抢先，扔回了子翠的屋子！皇上那么宠你，肯定会赐死萧婕妤，可是她没死！只是禁足了两年。这不够！不够啊！！我当年差一点点就死在她妹妹手上了，她们欠我！”她的脸越来越扭曲，看上去比欧气的烂脸还要可怖。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乍然坐起来，伸手狠狠掐住欧气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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