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香满楼内满楼香 芳沁园中沁园芳（中）

“好！甚好！”皇上与那乐妓对得畅快，自斟一杯饮下，“你还会弹曲吗？”
“自然，五爷想听什么？”
“你擅长什么就弹什么。”
“那便《渔舟唱晚》吧。”
见客官点头，乐妓抱起琵琶，优雅抬手，轻拢慢捻抹复挑，将听者带入渔乡世界，哼着渔歌驶向湖水深处，撒下了渔网。唱着唱着，渔网有动静，乐妓加速拨动琴弦，指尖勾勒出大鱼在网中挣扎的画面。今日大收获，渔夫兴奋，启船回岸，放声大唱，整片湖面都回荡着他丰收的喜乐，总算能给老婆孩子添上几件新衣了。就在听者面带微笑沉浸在愉悦中时，随着一阵激烈的快板，琴声乍然缓慢，一段悠扬的尾句揉散眼前渔乡，回到现实，一曲终了。
“五爷若是喜欢，便多饮三杯。”女子一双素手从琵琶上移开，覆在酒壶上，为皇上斟满一杯。
“你叫什么名字？”皇上仍在回味腥湿的湖风，捏起酒杯一口喝干。
女子低眉顺眼：“奴家唤作楚楚。”
“楚楚……果真是楚楚动人，人也楚楚，曲也楚楚，”五十年的北花酿后劲很大，皇上身在香满楼，心已飘进天宫了。他咂咂嘴，牵起楚楚的小手，“实在叫朕爱不释手啊。”
楚楚的手被人握住，却没抽开，反而又给对方倒上一杯，笑道：“五爷真是，莫不是喝到皇宫里去了？都敢自称‘朕’了，幸得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到外面可不许胡讲，被官兵抓起来要说你造反呢。”
“在朕面前，谁敢造反？”皇上抢过酒杯，将其全数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