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绮】投桃（一）(4)

北狗在庙外找水源灌满了水壶，这会直接拔出木塞，将壶口对准无梦生，就要直接喂过去。他不拘小节惯了，没觉得哪里不对，绮罗生站在庙门处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壶口，等快送到无梦生跟前了，才将手中的石子借力一掷，弹开了北狗的水壶。
好在北狗及时反应过来，才没让水倾倒一地，但壶身已经破了一个口，显然是不能再用了。他气急败坏看过来：“你做什么！”
无梦生朝北狗怒视的方向转过身，才看到绮罗生来了。后者走近一些，眼往北狗那处一抬，又对无梦生说：“三余先生，刚才多有唐突。但我是在救你。”
“哦？此话怎讲？”
绮罗生指了一下北狗，认真地说：“他喝过的水都有毒，不能碰。”
北狗一听就觉得对方是在故意和自己作对：“你胡说什么？”
绮罗生视若无睹，反而递出了自己的水壶，送向无梦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喝我的水。”
北狗伸手拦住，没有将水壶推回去，反而直接伸手握住了壶身，和绮罗生僵持着：“你说我的水有毒，难道你的水就安全了么？”

绮罗生将水壶拉回来一些，又被北狗拽回去，半晌他干脆道：“你说得对，既然我们都不值得信任，那便罢了。”
北狗没想到他会放弃得这么快，愣神的时候被一下抽回了水壶，绮罗生将壶口打开，自己喝了一口，又道：“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各用各的好。”
他虽然这么说，但北狗既然会替无梦生取水，自然说明后者没有备储水的物件，而北狗的水壶又被石子打破了，现在整间庙宇只有绮罗生一个人有水解渴，无梦生如何作想北狗心中不知，但他自己却气得牙痒。
面对绮罗生的挑衅，北狗自然要找场子赢一回合。前者只喝了一口水就要封上壶口，被北狗动作迅疾地出手抢了过来，对面人的手悬在半空做不出反应，北狗便已经就着壶口对嘴灌下，他吞了两三口后停下动作，耳边传来一阵咳嗽。
绮罗生呛声不断，缓过来时神色复杂，视线梭巡在湿润的壶嘴和北狗的水迹未干的下颚上：“你……”
他张口了半天，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