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年纪比自己小了三五岁有余的师兄名叫北狗,露出眼睛的那一晚只是意外,平日里狗帽戴不离首,上半张脸都藏在毛绒里。
在住了两天后绮罗生问出了新的问题:“我们的师父去哪了?”
“没有师父。”北狗说。
“那谁来教我武艺?”
“当然是我。”北狗诧异道,“这还用问吗?”
“按照这个逻辑,我应该喊你一声师父。”
“没有师父。”北狗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郑重告知绮罗生,“我们没有师父。”
绮罗生哦了一声,在桌边坐了一会,叫了北狗一声:“师兄。”
后者过一会才应声,似乎是还没适应这个身份,他转过身来:“什么事?”
绮罗生摸了一下自己的额角:“我好像没有醒来之前的记忆。”
他只记得月色、床榻,还有床头的北狗,所有的画面都从醒来那一晚开始,再往前便是一片空白。
北狗回答说:“病治好了,当然就没有记忆了。”
他往嘴里含了根草叶,含含糊糊说得不清楚,绮罗生于是让他再说一遍。
这回北狗说清楚了,慢声道:“从阎王手里抢回一条命,总该付出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