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意外之礼 1(2)

“瘟疫正在那片土地肆虐，莱戈拉斯，除了祈求和平，阿佐格没有第二条生路可走。”王者勾起唇角，笑意恰到好处地停歇在名为“嘲讽”的边界线上，“或者说，这也不是一条生路。” “您打算怎么做？”莱戈拉斯握紧了父亲的手，它曾无数次进入他的身体，在内部掀起一场又一场无法自行扑灭的火焰，烧燎得少年抛却矜持、丢弃礼数，甘愿堕入魔域，化为丧伦悖德的同谋。 “我不会接受谈判，他们的国家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瑟兰迪尔站起身，随手抄过一卷被蜂蜡密闭的纸筒递给他的孩子。 莱戈拉斯疑惑地展开，全文皆用辛达语写成，每一个字都令他心惊。 “父亲……”他惊慌失措地喊道。虽然列载的计划详细周全，但其架构之大、涉及范围之广、危险程度之甚，让他无法想象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纰漏，将造成怎样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们想要杀死我，却终会协助我，连同门阀贵族的愚蠢一起，都将成为默克伍德王朝辉煌成就的垫脚石，这是他们的荣幸。
”瑟兰迪尔倒了杯酒，轻轻晃动，深红铺底、醇香扑鼻，让啜饮的男子即便说着残酷的话，也仿佛最优雅的绅士或者不染世尘的精灵。“未来很多事你也许会觉得我无情，但是，莱戈拉斯，通往王座的路，从来都是一片血途。” 少年点点头，他知道。 帷幕拉开，演员齐备。 夏日午后的晴空最适合在露天广场接见外族使臣。 奥斯帝国宰相克洛波尔带领着亲卫队和数不尽的珍贵礼品站在长毯中部，他躬身行礼，头却抬得很高，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君主。这是大不敬的罪，足够被拉出去处决。 但他心里清楚，只要没有开战的准备，对方绝不会贸然降责。 这是一种明目张胆的试探。 “伟大的阿佐格首领委托我向您——默克伍德王国的君主传达我们渴望和平的意愿。”他言语间的傲慢简直像挥动翅膀的乌鸦，丑陋到令人生厌。 瑟兰迪尔蹙起眉，手指捻动权戒，随即外展双臂搭在黄金宝座两侧，宽阔的胸膛造就着一场气势凛然的威压，冷冽的目光扫过蝼蚁虫豸般的男子，仿佛那人连他一瞬的注视都不配。

“我当然期待和平，虽然它只存在于两国签订的萨库亚勒协议中。”他站起身，长袍拖尾、内氅深泽，银丝交错的白宝石额冠在炙阳下映射着耀眼的光辉，如同掌控生死法则的神祇。“回去转告你们的兽人首领，管好自己贪婪的内心，谨守现存的疆域和边境，一切企图越界的行为都必然招致全歼的命运。莱戈拉斯率领的边防军不会手下留情，我也不会！” 克洛波尔咬紧了牙，浑身颤抖。他从未蒙受如此羞辱，于众目睽睽中被掀开底牌，细数奥斯突击队在战场上的毫无胜算。 然而，他不得不忍耐，抽搐的面颊堆积虚伪的笑容，“我会转达您的原话，在此之前，我恳请您能以国王之尊收下这些代表敝国君主诚意的礼物。” 为达目的，他故意放低了姿态，腰身弯至九十度，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泄露一丝怨恨。 礼物清单上特别呈列的双刃精灵剑和顶级多卫宁是专门为瑟兰迪尔准备的，它们被涂抹、混入了感染天花死难者的皮屑，只需打开数秒，便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