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意外之礼 2(2)
”
克洛波尔笑了一声,“阁下,您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对我的信任,即便这信任的基础并不稳固,但您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他等了许久,对方没有回答,于是他继续说道:“庞大的家产、权倾的地位,瑟兰迪尔的心胸没那么宽阔,您此刻所拥有的一切都岌岌可危。据我所知,莱戈拉斯殿下早就开始着手调查您逼死农奴的事情了。”
“罪责不及贵族,我的中间名保佑着我和我的子孙,并非一定要与你结盟。”男子的话语在凛冽的寒风中如同只活一季的蝉,垂死挣扎。
“您当然可以怀抱这样的希望,但胜算有多大,恐怕您比我更加清楚。”克洛波尔接过下属递来的长枪,瞄准镜里是灯火通明的密林宫。单面彩绘玻璃隐去了居住者的身影与行踪,高耸的尖塔、伞冠状的屋顶将占地不菲的城堡装点成只容仰视的模样,它雄浑威壮、肃穆庄严,夜幕下仿佛铠甲冷硬的猛兽,阻挡外侵、吞噬妄想,除了俯首膜拜,默克伍德的都城不允许任何野心窥伺。
是的,窥伺。就像奥斯帝国正在做的一样。 短暂沉默过后,马车里飘出的声音犹如丧钟,“只需要一两件礼品被陛下接受就可以了吗?” “酒和剑,首辅大人。美女与金币应该已经送到,请派人去西院清点。”克洛波尔不被对方看见的面颊上展露出桀骜狰狞的笑容,他知道谁才是这个国家的短板,蛀虫腐蚀下的铁桶也并非完全固若金汤。 “砰!”他动了动手指,唇齿开合,模拟着子弹离膛的声音。 车夫甩动缰绳,墨色的骏马安静无声,如来时般默默消失在飞扬的尘埃中。 “准备好迎接新纪元吧,公爵大人。”奥斯帝国的使者摘下帽子,向视线尽头的“盟友”致意。 瑟兰迪尔从不希望在任何场合见到整日醉酒的路德维希亚之子梵西迪诺,虽然他今天看起来尚显清醒,但微摇的步伐和晃动的身躯都昭示着此人不宜面君的状态。 “Ada,他身上的酒气,即便相隔这样远,我依然可以闻到。
”莱戈拉斯皱起眉,对于一切试图接近父亲的门阀贵族,他都会保持着标准以上的敌意。 “是的,我的孩子,我们想的一样,在皇家晚宴上该如何避免与厌恶者寒暄。”瑟兰迪尔垂眸浅笑,抬腕拍了拍对方守在自己肩头、指骨分明的手背,瞳孔深处的温柔只能被少年独享。 “您对他的评价一向很低。”莱戈拉斯站直身体,目光扫过四周,比起在宴会上应有的放松与享受,警惕和谨慎明显占据了他更多精神。 已然醺醉的梵西迪诺依仗着公爵的权势拨开众人,径直走到瑟兰迪尔面前,“尊敬的陛下,我特来向您请罪!”他打着酒嗝,语无伦次地说道:“奥斯帝国进奉的百年窖酿被我喝了大半,父亲不敢觐见,他归来得知此事后抱头哀叹了很久。这是我的过错,希望您能原谅。” 瑟兰迪尔端坐在宝座上,冰霜般的面容是对一切非本意规则的漠视。 “无妨。”他挥挥手,示意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以免污浊了周遭的空气。
梵西迪诺刚想行礼退下,突然僵住了动作,胸腔震动,喉咙里酝酿着古怪的声响,一股浓黑浑浊的血液猛然从他的口鼻喷出。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大殿内连惊叫声都来不及响起。莱戈拉斯像箭一般护在瑟兰迪尔身前,粘稠的液体泼洒在离他脚边三公分的地板上。 卫兵和医师迅速赶到,将抽搐不已的公爵之子拖到殿外进行诊治。 瑟兰迪尔一把揪住莱戈拉斯的襟领,迅速将他从繁复的外氅中剥离出来。 “烧掉!”他命令道。虽然尚不清楚是什么导致了梵西迪诺的异常,但阴云依然笼罩在他心头。 “我以为是刀子。”莱戈拉斯笑了笑,脸色苍白。 他没有说,那一刻心中的惊惧险些令他丧失了理智。 “那你更不该挡!活着,是我对你唯一的敕令!”瑟兰迪尔的语气罕见地冷冽急切,隐藏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因为他同样心神震荡!如果袭来的是匕首,如果默克伍德只能剩一人,他希望迎接命运的,是自己的胸膛。
是的,窥伺。就像奥斯帝国正在做的一样。 短暂沉默过后,马车里飘出的声音犹如丧钟,“只需要一两件礼品被陛下接受就可以了吗?” “酒和剑,首辅大人。美女与金币应该已经送到,请派人去西院清点。”克洛波尔不被对方看见的面颊上展露出桀骜狰狞的笑容,他知道谁才是这个国家的短板,蛀虫腐蚀下的铁桶也并非完全固若金汤。 “砰!”他动了动手指,唇齿开合,模拟着子弹离膛的声音。 车夫甩动缰绳,墨色的骏马安静无声,如来时般默默消失在飞扬的尘埃中。 “准备好迎接新纪元吧,公爵大人。”奥斯帝国的使者摘下帽子,向视线尽头的“盟友”致意。 瑟兰迪尔从不希望在任何场合见到整日醉酒的路德维希亚之子梵西迪诺,虽然他今天看起来尚显清醒,但微摇的步伐和晃动的身躯都昭示着此人不宜面君的状态。 “Ada,他身上的酒气,即便相隔这样远,我依然可以闻到。
”莱戈拉斯皱起眉,对于一切试图接近父亲的门阀贵族,他都会保持着标准以上的敌意。 “是的,我的孩子,我们想的一样,在皇家晚宴上该如何避免与厌恶者寒暄。”瑟兰迪尔垂眸浅笑,抬腕拍了拍对方守在自己肩头、指骨分明的手背,瞳孔深处的温柔只能被少年独享。 “您对他的评价一向很低。”莱戈拉斯站直身体,目光扫过四周,比起在宴会上应有的放松与享受,警惕和谨慎明显占据了他更多精神。 已然醺醉的梵西迪诺依仗着公爵的权势拨开众人,径直走到瑟兰迪尔面前,“尊敬的陛下,我特来向您请罪!”他打着酒嗝,语无伦次地说道:“奥斯帝国进奉的百年窖酿被我喝了大半,父亲不敢觐见,他归来得知此事后抱头哀叹了很久。这是我的过错,希望您能原谅。” 瑟兰迪尔端坐在宝座上,冰霜般的面容是对一切非本意规则的漠视。 “无妨。”他挥挥手,示意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以免污浊了周遭的空气。
梵西迪诺刚想行礼退下,突然僵住了动作,胸腔震动,喉咙里酝酿着古怪的声响,一股浓黑浑浊的血液猛然从他的口鼻喷出。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大殿内连惊叫声都来不及响起。莱戈拉斯像箭一般护在瑟兰迪尔身前,粘稠的液体泼洒在离他脚边三公分的地板上。 卫兵和医师迅速赶到,将抽搐不已的公爵之子拖到殿外进行诊治。 瑟兰迪尔一把揪住莱戈拉斯的襟领,迅速将他从繁复的外氅中剥离出来。 “烧掉!”他命令道。虽然尚不清楚是什么导致了梵西迪诺的异常,但阴云依然笼罩在他心头。 “我以为是刀子。”莱戈拉斯笑了笑,脸色苍白。 他没有说,那一刻心中的惊惧险些令他丧失了理智。 “那你更不该挡!活着,是我对你唯一的敕令!”瑟兰迪尔的语气罕见地冷冽急切,隐藏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因为他同样心神震荡!如果袭来的是匕首,如果默克伍德只能剩一人,他希望迎接命运的,是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