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瑟爹好难 番外之 过去的事(2)

男子划开腕脉，混合着新鲜血液和死亡毒素的液体坠入少女红泽褪尽的双唇。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肉体彻底覆灭，灵魂永恒禁锢。终结，将变成一种无望的奢求。 少女的身体在他怀里痛苦地抽搐，嗓音嘶哑、表情扭曲，瞳孔放大成黑夜里的月全食。 欧瑞费尔别过脸不忍去看，只能用言语抚慰他的爱人：“很快……伊丽莎白……我们即将永不分离！” 少女的毛孔闭合、体液蒸发，虹膜散出浅金色的光，睫毛沐浴星月的照耀，颈侧的伤口平滑如初，蓬勃的卷发如同跃动的精灵，一对犬齿压住下唇，带着寒霜般的气息，把自己纳入死神的麾下。 欧瑞费尔陷入狂喜，他将她揉进胸膛里，彼此接近的体温让周围的空气冷了三度。 但他不能流泪、无法哭泣，只得深深嵌进对方娇嫩的身体，冲撞挺进，直至整个房间因为这场激烈的结合化作一片废墟。 三年后，瑟兰迪尔诞生，伊丽莎白死亡，真正意义上的神魂俱灭。
原生吸血鬼的数量不得增加——这是上帝对该隐后裔的制约与惩罚。 虽然被变造的吸血鬼已不计其数，但拥有更为强大力量和地位的梵卓族不在此列。 瑟兰迪尔继承了母亲的一切相貌特质，他的金发、他的蓝眸、他的薄唇，唯有浓墨的眉、高大的身材和酷烈的神情像极了他的父亲。 欧瑞费尔对这个独子极尽喜爱，五百岁前根本不舍得放他走出宫殿。 当瑟兰迪尔第一次站在山峦之巅时，清辉浮落的风氅逆着月华，淡漠冰透的双眼俯瞰自己的臣属，他以临顶绝立的姿态向世界宣布正式接手这个夜之国度。 数千年来，经他镇压的血族内乱多达735起，囚禁的灵魂令深渊中传来的哀嚎片刻不息。因为触犯规则，被他抽干了血液的同类尸体统统丢弃于暴露在日照之下的天井里，厚厚的灰烬险些积满。 诺费勒族的首领是个贪得无厌的魔鬼，作为十三种族之一，渃索拉托嫉妒梵卓的权势、蔑视妥睿朵的奢靡、觊觎乔凡尼的财富，但因其内部空前团结，得罪一鬼必将遭到全族报复，所以氏族间即便彼此仇视也算相安无虞。

但随着资源愈发匮乏，活动于墓地和阴沟中的渃索拉托不再满足啜饮老鼠血充饥的日子，他想像其他吸血鬼一样享受仿若人类社会的生活。虽然品不出味道也要尝试美食，虽然感受不到温度也要在冬夜点起篝火，虽然无需睡眠也要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 只不过，想要达成这个愿望必须经过梵卓首领的允许，他是规则的建立者、裁决者和守护者，任何想要破坏或越级的行为都将招致最残酷的惩罚。 瑟兰迪尔的手段他是知道并见识过的。 那些殒没于特制皮鞭下的亡魂连冥界都不会收留，只能永远在生与死的边界地带流浪，忍受冰火、剧痛的侵袭，那是无止境的折磨，足以令所有意图妄动的吸血鬼惊惧颤栗。 但渃索拉托决定冒险一搏！ 他跪在瑟兰迪尔的宝座之下，头压得很低，语气谦卑地说道：“尊敬的王啊，请准许我族迁往地面生活，诺费勒全族将感念您的恩泽。” 瑟兰迪尔垂眸看他，将他脑海中翻滚的想法完全览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