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意外之礼 3(2)
“贵族特权,陛下,是先王亲赐的。”这已严重超出了医师的权责范围,而死囚和刑犯的数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完整的实验过程。他毫无办法。
“既然如此……”瑟兰迪尔站起身,喉结动了一下,眉间的悬针纹深刻凝重。他微微停顿,视线飘向窗外,U形回廊尽头的房间里暂居着他今生最大的牵念。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少年将军同样凝望着他的方向,指尖在窗框上反复摩擦,甲缝沾染了尘也不自觉。
瑟兰迪尔敛睫垂眸,轻勾唇角,语气淡然地将后半句掷在医师面前,仿佛在说春日花开、盛夏叶繁般平常——
“那就由我来做第一个接种者吧。”
车尔卡索夫瞪大了眼,瞳孔里皆是濒临绝望的惊恐。
狂风裹挟着树叶撞在玻璃上,粉身碎骨地跌下去。瑟兰迪尔看着,脸色隐藏在急追而至的大雨里。他打开窗,任由冰冷变形的水滴扑进来,围剿着飘摇孤寂的烛火。
莱戈拉斯——他把这个名字压入心底,背身回望几乎匍匐在地的医师。
“着手准备吧,我忠诚的车尔卡索夫,该做的和不该做,你懂我在说什么。” 随后,他笑着转头对自己的总管吩咐道:“通知大主教,如果我死了,教会名下的所有资产都将收缴充公,让他们卖力点儿祈祷。” 七月的帝都算不得炎热,常年被寒冷包裹的国家此时显得格外宁静,如果忽略掉密林宫走廊另一端爆发的争吵,这个午后简直称得上美好。 莱戈拉斯冲出房间时,身后是连滚带爬的侍从。 “尽一切所能照顾好殿下,你们的抚恤金是很高的。”加里安站在那儿,目光堪堪捕捉到少年扬起的披风角。总管的职责并非完全遵循君主的意愿,必要时,尝试劝谏和婉转的阻止也在其列。 耳闻目睹过感染者死亡的惨状和遍地尸体的恐怖景象,让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最紧迫的任务并不在东正教的教堂里。 想要瑟兰迪尔性命的人太多,明里暗里、台面上的、阴沟中的,那些歪心思从未停止过。
欧瑞费尔的临终嘱托,让加里安有机会向新王奉献他毕生的忠诚。 他极度看重这个。 莱戈拉斯撞开父亲寝殿的门扉,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正在慵卧小憩的君主。 瑟兰迪尔半睁着眼睛,冰蓝色的眸压抑着光,瞳孔慢慢转动,视线穿过彼此间的屏障,准确地投掷在少年殷红的薄唇上。 “过来,我的小叶子。”他抬起手,轻唤对方,顺便示意仆人们退出去。 莱戈拉斯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挪步,甚至往后退了退。 “死神不敢带走我,也休想带走你。”瑟兰迪尔笑着起身,银袍不服管束般的逃离男子宽阔的肩膀。 他走过去,命人撤掉风挡,面前是独子焦灼的脸。 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乎是公开的,而他对大主教的尊重与好感,也截止到对方坚决反对自己提出与莱戈拉斯缔结婚姻的那一刻。 “这简直荒唐,陛下!”主教伊萨梅尔掩映在长胡须下的嘴唇哆嗦着,如果能看到颜色,那一定是罕见的青紫。
“您可以有若干情人,男的、女的,没有任何法条可以约束,但结婚不行!上帝不会允许!” 可他瑟兰迪尔想做的事,从来无需得到上帝的允许。只是目前稳定的政权仍需得到教廷的支持,因此,他闭了口。事情被搁置,芥蒂却依然存在。 “我了解你的担忧,”他拍了拍少年,冷硬的肩章硌在手掌里,弥漫出一种令他安心的距离感。“那个英国医师会协助车尔卡索夫。如果国家的君主都不能率先垂范,臣民又要如何追随?” 他执起桌面上的酒,还没送到唇边就被莱戈拉斯一把夺去。 “您能做的,我也可以,无论是您所说的‘率先垂范’,还是我所理解的‘以身犯险’。”少年仰起头,将酒饮尽,灼烧的痛一路从咽喉奔袭至他饱经磨难的胃。他拭去嘴角的残夜,轻轻咳了两声。 “我对你的纵容有些过分了,孩子。该让车尔卡索夫给你配些治疗或者缓解症状的药,并每天盯着你喝下去。
“着手准备吧,我忠诚的车尔卡索夫,该做的和不该做,你懂我在说什么。” 随后,他笑着转头对自己的总管吩咐道:“通知大主教,如果我死了,教会名下的所有资产都将收缴充公,让他们卖力点儿祈祷。” 七月的帝都算不得炎热,常年被寒冷包裹的国家此时显得格外宁静,如果忽略掉密林宫走廊另一端爆发的争吵,这个午后简直称得上美好。 莱戈拉斯冲出房间时,身后是连滚带爬的侍从。 “尽一切所能照顾好殿下,你们的抚恤金是很高的。”加里安站在那儿,目光堪堪捕捉到少年扬起的披风角。总管的职责并非完全遵循君主的意愿,必要时,尝试劝谏和婉转的阻止也在其列。 耳闻目睹过感染者死亡的惨状和遍地尸体的恐怖景象,让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最紧迫的任务并不在东正教的教堂里。 想要瑟兰迪尔性命的人太多,明里暗里、台面上的、阴沟中的,那些歪心思从未停止过。
欧瑞费尔的临终嘱托,让加里安有机会向新王奉献他毕生的忠诚。 他极度看重这个。 莱戈拉斯撞开父亲寝殿的门扉,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正在慵卧小憩的君主。 瑟兰迪尔半睁着眼睛,冰蓝色的眸压抑着光,瞳孔慢慢转动,视线穿过彼此间的屏障,准确地投掷在少年殷红的薄唇上。 “过来,我的小叶子。”他抬起手,轻唤对方,顺便示意仆人们退出去。 莱戈拉斯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挪步,甚至往后退了退。 “死神不敢带走我,也休想带走你。”瑟兰迪尔笑着起身,银袍不服管束般的逃离男子宽阔的肩膀。 他走过去,命人撤掉风挡,面前是独子焦灼的脸。 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乎是公开的,而他对大主教的尊重与好感,也截止到对方坚决反对自己提出与莱戈拉斯缔结婚姻的那一刻。 “这简直荒唐,陛下!”主教伊萨梅尔掩映在长胡须下的嘴唇哆嗦着,如果能看到颜色,那一定是罕见的青紫。
“您可以有若干情人,男的、女的,没有任何法条可以约束,但结婚不行!上帝不会允许!” 可他瑟兰迪尔想做的事,从来无需得到上帝的允许。只是目前稳定的政权仍需得到教廷的支持,因此,他闭了口。事情被搁置,芥蒂却依然存在。 “我了解你的担忧,”他拍了拍少年,冷硬的肩章硌在手掌里,弥漫出一种令他安心的距离感。“那个英国医师会协助车尔卡索夫。如果国家的君主都不能率先垂范,臣民又要如何追随?” 他执起桌面上的酒,还没送到唇边就被莱戈拉斯一把夺去。 “您能做的,我也可以,无论是您所说的‘率先垂范’,还是我所理解的‘以身犯险’。”少年仰起头,将酒饮尽,灼烧的痛一路从咽喉奔袭至他饱经磨难的胃。他拭去嘴角的残夜,轻轻咳了两声。 “我对你的纵容有些过分了,孩子。该让车尔卡索夫给你配些治疗或者缓解症状的药,并每天盯着你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