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雨】移山（哨向）3(4)

周启豪睁开眼，把头上套着的东西一个一个地扒下来，吐掉口里的沙，拍去面上的粒，咳出一团浊气，用手散了散，头一瞥发现瑞尔倒在地上还没醒来。
他惊呼不好，人冲上去揭开瑞尔头上的罩子。小心翼翼地帮他拍掉沙粒，呼喊了好几句人都没醒。他把瑞尔托在怀里，把满是灰的手放在自己嘴里舔舐干净，然后扒开怀中人的嘴，把嘴里残余的沙都弄出来。
人还是没醒。周启豪着急手指覆在瑞尔的鼻前，有极其微弱的呼吸。又伸手去摸侧颈的动脉，还好是会跳的。
瑞尔可能是暂时昏迷了，但也不能拖下去。他立刻去包里拿信号机联络上级，但卫星电话打不通，他发了一条短信收起手机。

收拾好背包，他把人背到背上，快两百斤的重量好像西西弗斯的石头压的他脚打抖。但他的双脚如同扎根一般，没有松懈过半步。
上天的审判结束了，神又发怒了。
远山那边乌云密布，雷神的战锤在敲打。周启豪看了一眼，没有表情，往山坡上攀去。
此时此刻他有好多疑惑堆在心里，他也害怕也想懦弱地倒在地上哭嚎，但倘若他这么做了，背上那人的人生可能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他背负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在暴雨降临的那瞬间他看见远处有一座蒙古包。雨砸在两个人的身上，他的视线模糊地要看不清脚下的路。雨水被他踩在脚下，发出黏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