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绯绘】驯龙大师（9）(2)

在山洞被照亮的一瞬间，绘理奈立刻就认出了这所设施的布置是出自何人之手：看似杂乱无章的置物架其实摆放得相当有规律，连同架上每层不同的……实验品的种类挑选都非常严格，它们共同构成了“那个”法阵的外围，为她们脚下的内阵提供魔力。频繁的使用让架上玻璃罐里的培养液都变得混沌不堪，在光亮中隐隐约约能从墨绿色的液体里看到其中的保存物的轮廓——磨损的龙牙，枯萎的龙鳞，断成几节的龙筋，以及挨在罐边的，黯淡无光的龙目。
这些罐上甚至还贴上了标有器官名称和龙的种类的标签，绘理奈不忍地垂头看向地面，映入眼眶的事物让她双眼不禁睁大，单手捂住口鼻忍不住后退：同那些玻璃罐一样，地面上的法阵上也留下了献祭者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挣扎。
魔法师知道这个法阵的作用，甚至有好几次都亲眼目睹了魔力的洪流是如何拧成肉眼可见的矛头，然后直直插入被置在阵中，动弹不得的祭品身上。接着是一波又一波的惨叫，在数十个魔法师的咒语下祭品的反抗显得那样虚弱无力，到了后来就连吼叫都变得嘶哑。
绘理奈还记得那时自己是站在阵的正上方，和那个人站在一起，那个人的手掌轻轻推在她的肩上，示意她好好观察法阵的流向。祭品被束缚住手脚，巨大的痛苦让它死命扭动头颈，咬着牙仰直颈项，瞪向她的竖瞳里是足以燃烧生命的愤怒与怨恨。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们人类！”祭品嘶吼着，发狂般挣扎着，它的每一寸皮肤上都狰出道道伤口，让它本是狰狞的表情看上去更加可怖。祭品的嘴角、眼角全都流出鲜血，眼白部分被染成一片赤红，它突然笑了一声，死死盯向某个方向，用最后的生命呐喊：“我用我的生命诅咒你！剃切蓟——啊！！”
“剃切蓟……”
绘理奈打了个冷战，那个名字真切地传入耳中甚至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陷在回忆之中。魔法师轻轻摇头，刻意避开阵上的深深刻下的抓痕，她向前走了几步与自己的契约龙并肩，刚想询问对方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时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绯沙子是用龙语念的单词。
心底开始发凉，绘理奈竭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她僵硬地看向契约龙一直凝视着的方向——最深处的岩壁上被人刻下了留给她们，或者说留给她的话。留言者似乎很确定来到这里的会是剃切绘理奈，甚至还在凹痕里留下了魔法元素，让这些由龙语书写的留言在昏暗环境下都清晰可见：
‘致我亲爱的女儿绘理奈：这里是为你准备的小礼物，虽然很简陋但对初期的你而言应该够用了。还记得为父以前教你的三种法阵么？切记献祭时要确保祭品的安放妥帖，要用龙筋绳索把它们好好捆好，然后用龙牙钉从锁骨打下。为父的提醒就是这些了，祝愿你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剃切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