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相认 50(2)

他的衣襟和长裤上都沾满了血污，包括脸上也是。他可能又去打了架，身上的血迹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那时候十七岁的王俊凯，也和他当时所处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只不过十年前的少年心气很高，这世上仿佛没有人能让他为之低头。
他也不愿意和任何人妥协。
当时王俊凯对王瑾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血都是别人的。"
他说完话便笑了，脸上狰狞怖人的暗红色和少年纯真的笑靥，也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见识过那时候过分乖张的王俊凯，所以王瑾这时在见到他毫不犹豫地将膝盖跪在地上时，才分外不敢相信。
十年后的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朝他看不上的杨启妥协。
王俊凯面无表情地移到杨启面前，膝盖正抵着冰凉坚硬的瓷砖，被磨得有点疼，他掏出了口袋里面的打火机，一言不发地给杨启点上了那根烟。
被他这个举动惊到的还有杨启本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业内高高在上的王俊凯，能有对着自己如此卑躬屈膝的一面。

杨启小口吸了一口海绵烟嘴，病入膏肓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抽烟，这只会加快肺部癌细胞的扩散和生命的消亡。所以他只是简单地把烟过了一下肺，然后将烟雾轻轻吐到了不远处跪着的人脸上。
他要抓住王俊凯的软肋，然后加倍奉还当初王俊凯给自己的耻辱。
他先是朝地上弹落了些烟灰，然后盯着正望向自己的王俊凯。
他恨极了王俊凯的这种眼神，和八个月前一样，瞳仁中依旧是带着嘲讽和不屑，明明王俊凯现在正处于低位， 但是杨启依旧能在他的眼中读出这些。
这种眼神让杨启觉得王俊凯可能从头到尾，都不曾正视过自己，他不曾把自己当成过合作伙伴，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人看，那种眼神就如同正在看马戏团被戏耍的动物一般，带着几分怜悯。
他才不要王俊凯可怜他！
杨启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更加愤怒。
"我不想抽了，想把烟给灭掉，但这破房子并没有烟灰缸。"杨启操着有些沙哑的嗓音，望着王俊凯，"所以我需要你伸出你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