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北】轮回井01-02(8)

“……”北洛无意识地抬手，用食指关节抵住了嘴唇，他看着桌上的玉器，的确是天鹿城的样式没错，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不过天鹿城这些年来的确有和外部通商。流落几个小瓶子在外面，被星工辰仪社收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玄戈讲完之后本打算等北洛发表下意见，可对方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只盯着桌上的瓶子。但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又是公司的客户，玄戈也不能说什么，只安静地等着他说话。
凌星见看冷场了半晌，北洛还没发觉的样子，连忙出来打圆场问：“怎么样？你觉得这瓶子是天鹿城的吗？”
“嗯，你们这从哪来的？”北洛问。
“之前从古玩市场买回来的，我见这样式眼熟，就弄回来收着了。一起的还有好几样，不过我觉得应该只有这个是真的。”凌星见说，“你看这瓶子上，不还雕着辟邪嘛。”
那个精巧的玉瓶看起来不大，上面用玉石嵌着，金线镂边，的确拼着辟邪的图案。
玄戈听他们讲话，忍不住抬了抬眉毛，他问：“在我见过的天鹿城的记载中，辟邪经常出现，但……一般来说这类象征应当有独特性，比如龙凤蟒鹤雀，可天鹿城中人人都可使用辟邪一类的物件，这对于有君主的国家来说是不太正常的。因此我觉得这一地方是岑缨杜撰出来的，也不无可能。”

凌星见听到这话，又看了眼北洛，只见对方蹙眉咬唇，一副欲言又止怒而不能言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北洛憋了半晌才问：“那有什么不可？天鹿城中人人都是辟邪不就行了？”
“……”玄戈也沉默了半天，才接话道，“若是天鹿城的确存在，那么延续至今，也会有人广泛使用辟邪一类的东西，若是天鹿城已经被毁灭，至少也会留下遗迹和尸骨。可……”
“好了好了，停一下。”凌星见连忙插进两人之间，强行打断对话。“冷静思考，友好交流。”
玄戈退了半步，北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双眼睛。人类的棕黑色眼瞳带着疑惑和愠恼，在他的面前质疑天鹿城的存在。
玄戈没坚持很久，他先行道了歉，之后凌星见就给他讲了一些工作安排，转身带北路去看收藏室里的其他东西了。玄戈站在桌旁，远远地看向了北洛的背影，凌星见在前面走着，北洛挺直了背在后面跟上。
他不是没有见过北洛这种人，在他们这个圈子，多得是人相信亚特兰蒂斯的存在，但穷尽一生也不一定能摸到那城市的土地。他正想着，桌上的小玉瓶突然开始震动起来，敲得桌子咣咣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