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式·急转直下(2)

我不能死。
鬼切朦胧之中想着。
刹那间他想起了很多，他想起酒吞总是想换一辆跑车，茨木偶尔会抱怨住的房子太小了；他想起笑盈盈的晴明，每次都为他收拾烂摊子，神乐总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他突然又想起，自己还没有同源博雅下过一次棋…。
人总是在面对死亡时才会想起这些生生世世琐琐碎碎的东西。
他所留恋的太多了。
涣散的瞳孔因无形的力量再次聚集起来，折射出锐利的光芒。鬼切反客为主将小妖怪的拉了过来单手勒在怀里，双腿似乎再次注满了力量，渐渐与怪物拉开距离。
他的银眸快速打量四周，这诡异之地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两侧皆是一道道失去门扉的房间，黑漆漆地看不到里面。
可人类的体力终究是有限，怪物枯槁的手攥住鬼切飘扬的发尾，拽得他头皮发麻。伴随着光刃一闪而过，他修剪得整齐的发尾被自己削断了。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更多的怪物随着他动作一瞬间的停滞欺身上前，拽住他落后的小腿，尖利的爪牙嵌入鬼切的肩膀。血腥味弥散开来，刺激着怪物们的感官，他们忍不住发出奇异的声音。
因疼痛而爆发出的呻吟声硬生生被鬼切咽到喉咙里，他想义无反顾地向前跑去，仅存的理智却让他看到了自己被撕成尸块的未来，而他的本能，正在不停地让他赶紧脱离怪物的掌控。
小妖怪的头埋在鬼切肩膀上，看到后面的情况吓得瞪大眼睛，嘴里哆哆嗦嗦地对鬼切说:"你……自己跑……别……管……"
"闭嘴。"
鬼切低声说道，身后怪物们短暂的欢愉似乎结束了，一起窸窸窣窣地走过来想要分食他这个美味的大餐。他感觉到怪物渐渐向自己靠近，冰冷黏腻的气息扑在后脑勺上，粗砺的舌头即将剐蹭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