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堕乐园（1）(2)

干燥的风从敞开的车窗外灌进来，在旅程的第一天，它们仍带有枯叶和阳光的味道，而现在充其量只能搅动车厢内满溢的薯片、糖果、弹珠汽水味，托尼并不讨厌，它很适合辽阔而晴朗的秋天。
他被副驾驶座上类似呓语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转过头时看见他的男孩嘴里塞满了刚买的烧烤味薯片，鼓起的腮帮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吞下去再说话，彼得。”托尼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彼得又咀嚼了好一会儿，伸手拿起一旁的汽水往嘴里灌。他的指节像是化作了液体的一部分，变得晶莹通透，反射着整个秋天的光芒，红润的唇紧贴着略宽的瓶口，轻轻蠕动，像吮吸母乳的婴孩。男孩脸上细软的绒毛像他一样温顺，但在风中狂乱飞舞的棕发又令他显得乖张。
等到口燥唇干，托尼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随着男孩上下伏动的喉结不断地吞咽唾液。他在心里默默骂了几句脏话，强迫自己将视线拉回到马路上。
男孩喝完那瓶汽水时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托尼顿感那阵不存在的甘甜几乎要将他的胃塞满。
“我说，你想来点薯片吗？”男孩的声音像是旷野上清澈的风铃。

“可你已经吃光了。”托尼瞥了一眼干瘪的袋子。
“是你让我吞完再说话的，下次别再命令我啦。”彼得一点也不遗憾地说道。
托尼没有回应，只是腾出一只手将男孩的卷发弄得更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彼得学会对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有时甚至会当面表明自己不喜欢托尼的某些过度保护行为。托尼很高兴他能这样做，因为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彼得真的太害羞了，无论托尼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现在会对他耍小聪明的男孩更可爱了。
男孩从他的手掌下挣脱出来，上半身越过车座中间的空隙探到后座，圆润的臀部在半空中翘着，路过的秋风加深了那道弧线；他柔软的腹部蹭到托尼的右臂，右膝轻轻地支撑在托尼的大腿上，散播着撩人的温热。托尼注意到彼得比三年前成熟了许多，他消瘦的身体逐渐丰满，却还带着青少年特有的棱角，脸上的婴儿肥还未完全消退，但下颌线比以前更加深刻了。他的男孩像发育得刚刚好的果实，散发着青涩时期不具备的香气，托尼在他身边的每一刻都是醉生梦死。
“小彼，马上坐好。”他突然严厉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