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 十二(2)

走之前他捡起玉佩搁在桌上，吻了吻润玉便离开了。
萧炎正挽一个剑花，便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
“陛下好剑法。”
抬眼，便是润玉。
润玉在廊下立了许久，他站在那儿看着萧炎舞剑，剑身泛着银辉，剑气如芒，萧炎衣袂翻飞，身姿俊朗。一招一式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即使不通武道，也为之震撼。握着剑的萧炎，和朝堂上握着御笔的萧炎不一样。
少年郎一身玄衣，挥剑破风，嘶嘶破竹之势。银色剑辉在日光下烁烁，润玉有些晃花了眼睛。
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矜贵眉目之间是睥睨天下的傲气。
润玉见萧炎收剑挽在身侧，才出声道，“陛下好剑法。”萧炎俊朗的脸浮起欢欣神色，“你怎么过来了？才辰时初过，吃过早膳吗？累不累？”
润玉无奈，觉得萧炎怎么近来如此啰嗦，“陛下要臣先回答哪一个问题？”萧炎拉过润玉坐到凉亭之下，“今日怎么没去典籍院？”
润玉看着萧炎的脸，少年人额角的发都湿透了，漆黑如墨的眼睛却盯着自己，润玉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今日有些犯懒，不想去。”
“玉儿可是昨夜累到了？”萧炎忍不住笑着打趣，又猛地回神看润玉神情是否有不快，见润玉表情没有变化，又握紧润玉搁在腿上的手。
“玉儿，昨日那块玉佩你不喜欢，下次我再给你做别的，好不好？”润玉又想起昨夜萧炎所说，那是他花了一月时间亲手雕琢打磨的，如今那玉却已经碎了，伶仃躺在锦盒里，心里有一丝不忍，可嘴上却依旧拒绝，“不必了。”

萧炎闻言，俊朗眉目上的生动便渐渐消失，颇有些委屈地说道，“为了那块玉，我的手都磨出血了。。。”
润玉蓦地侧过脸，长眉蹙起，盯着萧炎的手看。心里想起那日去东郊书院的马车上，萧炎手中大大小小的血泡。
原来如此。
润玉见着小皇帝眉眼之间的失落，却如何也说不出道歉之话，他如今虽不那么讨厌萧炎，却也和他和美不起来，于是仍旧道，“辛苦陛下，那玉佩既然碎了，便没用了。臣已经处理掉了，陛下也不必再重新费神做一块。”
萧炎听着越来越难受，什么叫处理掉了？润玉将玉佩扔掉了吗？
“玉儿。。。你讨厌我吗？”萧炎只觉得一颗真心千疮百孔，本以为眼前这人的心快要触手可及，如今他又看不明白了。
润玉悠悠地侧过脸，将目光看向摇曳竹枝，说着自己也觉得莫名别扭的话。
“臣是陛下的皇后，臣不敢讨厌陛下。”
萧炎只觉得这人又美又可恨，他一颗心起起落落，要生要死只在润玉一念之间，昨夜那个好不容易露出真实面目的润玉，清醒之后，又将端正面具戴上了。
什么时候，玉儿才在我面前，做真的自己呢？
“你过来便是告诉我，你将玉佩扔掉了吗？”
润玉懒得解释，索性便将错就错道，“是，扔掉了。”萧炎攥紧手指，紧捏成拳，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