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 二十一(2)

鸾太后秀眉紧皱，贪玩？从小到大，萧炎便不是个贪玩的皇子，冬日里弟弟妹妹都在院子里打雪仗时，他独自在书房温书，暑热的天里他也不曾将武艺落下。他从小冷静成熟，比之萧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十四岁领兵，十五岁收北郡，在塞北那两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回京时瘦的脱了形，还浑身是伤。
这个理由炎儿居然都能想出来为润玉辩驳。
“陛下，”鸾太后也不由得冷下脸来，她甚少和萧炎生气，一时之间萧炎也愣了，“你还要护着他？为了他你不选妃，如今又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是想断了大夏三百年基业吗？”
鸾太后此话说得极重，萧炎一时也无话可辩。他到底是大夏的皇帝，如果润玉一日不服药，不生子，不说母后，他也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润玉跪直了身体，自行请罪，“陛下此次因臣受伤，臣会自行去昊天殿列祖列宗前长跪请罪。”
萧炎瞪大了眼睛，“润玉！你疯了吗！”长跪一日，润玉怎么受的住？
鸾太后按住萧炎，“陛下！”萧炎忙道，“一日实在太长，玉儿你受不住的！”鸾太后见萧炎如此，只道他囿于儿女情长，失了皇帝体统。大夏皇后受罚，皆要去昊天殿前跪拜先祖，不可跪蒲团，膝盖直接跪在坚硬地面，足足跪够十二个时辰才可起来。此罚虽不严重，却着实磨人，跪够了十二个时辰，膝盖往往都紫了，连身子都直不起来。

“这是大夏祖制，难道皇帝要为了皇后废了大夏祖制？”鸾太后气的红了眼睛。萧炎愕然，想为润玉求情，却说不出话来。
他纵然心疼，可也没办法。
润玉却不以为然，依旧冷冷清清，“陛下，此事因臣而起，臣甘愿受罚。”萧炎忙将他叫起来，“玉儿，别跪着了。”鸾太后看着萧炎一往情深和润玉冷情冷心的对比，便愈加恼怒，当即便道，“皇后失仪，罚昊天殿长跪！”
润玉垂眼，领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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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殿里供奉着大夏先祖牌位。
大婚那日的祭祀礼也是在此进行。润玉不曾想，再次到昊天殿来，是这样的境况。
大夏祖制言，“皇后失仪，跪昊天殿外，毋论风雨晴雪，足十二时辰，可退。”
润玉便接过白霜递过来的香，恭敬行过祭祀礼后，掀开了袍子在日头下跪下了。
白霜看着天上炎日，心疼润玉白皙的一张脸。若是要这样曝晒下去，殿下一定会晒伤的。她侧了侧身子，想为润玉挡一下，润玉摇摇头，“你回宫吧，不必陪我一起熬着。”白霜摇头，不肯走，“殿下，您怎么受的住。”
鸾太后派来的大宫女见白霜为润玉遮日光，也并未阻止，她是个有眼色的，这跪着的到底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能不为难，就不为难，她两不得罪，睁只眼闭只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