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君(9)

“你何必如此逼我呢？”
“你想要的东西，我从来没有不给的。”
自此，虞楚之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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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杨平握着手中朱砂笔，狠狠地用力，看着那朝堂下的男人，这样重复着。
“怎么死的？”
“病死的。”
“什么病死的！他如何病死的！”杨平不信，虞楚之是谁，是征战天下的大将军，所到之处，敌军闻之色变，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呢？
“陛下或许忘了，将军的身体，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不好了。”
杨平只觉心口抽疼，“他怎么会死呢？”
沈宿冷着脸，不开口。
虞楚之，依旧还是那般决绝孤傲，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那个人，记住他，一辈子。
他抬起头，看向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看着他手中的朱砂笔断成两截，看着杨平的眼睛里，泛起泪花。
他突然就觉得，明明还那么年轻的帝王，突然就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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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
杨平站在那水岸边，兀自一人。
他终究还是找来了这儿，可此处，却只有一座孤单小院，再无那与他饮酒舞剑的将军。
沈宿说，虞楚之死后，便火化了，骨灰洒在江边，说他不想烂在土里。
江水潺潺，奔腾不息，到头来，他连一抔骨灰都不愿意留给他。
杨平垂下眼睫。
你是否，在这里因为病痛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又是否，在痛时，咬牙切齿地恨我？
是我，是我不够爱你，不够信你。
坐拥天下的皇帝，在江南水乡，突然就落下泪来。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的虞楚之，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
他在烟雨蒙蒙中望了那个人一眼，然后悄然无息地离开。
只此一面，不用再见。
他行至桥头，风吹来一朵桃花。
虞楚之撑着伞笑了。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end